忍忍就過去了。
是讓他忍著被公主抱的羞恥,還是忍那些揶揄的目光?
時星瀾的臉被帽子完全遮住,隻留一雙紅透的耳朵尖在外麵,思考著薄閒說的是哪種意思。
從二樓上到三樓將近二十級台階,走到一半的時候,發呆的隊員們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竊竊私語,調侃他們兩個。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就抱上了?”
“繼帶妹吃雞後,老大改變了很多啊。”
“有沒有人能將熱搜從我腦子裡清除,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什麼……話題。”
“朋友啊朋友,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抱來抱去的朋友,還是公主抱。”
……
由於竊竊私語的聲音太大,被討論的兩個當事人一句也沒漏聽。
隔著帽子,時星瀾一隻手擋在自己臉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泛紅,像陽光吻上碎雪,透著溫暖的味道。
他一動也不敢動,試圖以遮住自己臉的方式,裝成鴕鳥,來完成“忍忍”。
薄閒低下頭看了他一眼,加快腳步,到三樓後就把人放下了,指了指旁邊的屋子:“那是我的房間,櫃子裡有睡衣和毛巾,你可以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準備熱敷的東西。”
時星瀾掀了掀帽子,露出眼睛:“帽子要留給你,還是我……帶去房間?”
薄閒在他頭頂按了一下:“你戴著吧,挺好看的。”
挺好看的。
時星瀾捏著帽簷的手指緊了緊,下意識回誇:“咳咳,你戴著也好看。”
“……”
薄閒覺得這對話有些熟悉,之前在遊戲裡,不知道xingxing就是時星瀾的時候,似乎也發生過。
——“說你真是個小天才。”
——“謝謝,你也是。”
好歹這一次算是誇獎,不是小天才那樣的嘲諷了。
目送時星瀾進了房間之後,薄閒才轉身下樓。
球球看熱鬨不嫌事大,用胳膊肘撞了撞沈夕沉:“老大來了,快,把你剛才說的話,趕緊再說一次。”
薄閒的妝還沒卸,比平日裡看起來更加不好惹,他走到二樓的時候停下腳步,看著還沒散開的隊員們:“說什麼?”
擺明了要算賬的樣子。
沈夕沉連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老大你不要聽他胡說!”
槍打出頭鳥,他雖然咋咋呼呼的,但並不蠢,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做第一個開口的人。
“舉報,沈日落剛才說,熱搜不是空穴來風!”球球無視沈夕沉要殺人的目光,繼續道,“他還說高中時光,青蔥年華,竹馬竹馬,一段佳話。”
薄閒沉默了兩秒:“……我怎麼之前沒看出你還有寫詩的天賦?”
成語用的不錯。
但……這他媽都哪兒跟哪兒?!
沈夕沉訕訕笑了兩聲:“我們這不是好奇嗎,老大你想啊,你們兩個剛在熱搜上纏纏綿綿,現在又轉移到基地這邊,抱都抱了,要說沒點什麼,你自己覺得可信嗎?”
“有什麼不可信的?”薄閒理直氣壯,“我手機被他弄壞了,所以帶他回來,他腿受傷了沒辦法劇烈活動,所以我抱他上樓,哪裡有問題?”
“就這?就這?”沈夕沉瞪大了眼睛,“合著你們兩個真沒其他特殊的、不可言明的關係?”
薄閒:“……沒事少吃點瓜,就你這腦子,嘖。”
他說到一半就不說了,話裡的意思明顯。
一隊隊員在二隊和青訓生眼裡,是受尊敬的前輩,薄閒和沈夕沉等人講話,旁邊的隊員們都沒插嘴,臉上都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
薄閒滿意地笑了,點名沈夕沉:“自己吃些亂七八糟的瓜,彆帶上隊裡的小朋友,免得將人家帶的和你一樣傻。”
沈夕沉:“……”
這位朋友,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薄閒去一樓準備熱敷的東西,在他走後,球球看了看一臉鬱悶的沈夕沉,邊歎氣邊搖頭。
“有什麼話就直說,彆用表情內涵我!”同隊幾年,沈夕沉哪裡看不出他的意思。
球球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眼旁邊的White:“太可惜了,GOD戰隊突擊手雙子星裡有你,注定隻能成為隊內名號了。”
意思就是,不可能成為人儘皆知的存在。
沈夕沉氣憤不已,去訓練室的路上,一直在嘀咕這件事:“……怎麼就不可能了,White你說我們可不可能?”
“可能……”White表情微妙,戰術停頓,“不行,你剛才完全被隊長帶跑了,根本沒發現他話裡的漏洞,你自己想想,隊長說的兩件事,都是充要條件嗎?”
沈夕沉沉默了一會兒:“什麼叫充要條件?”
White一噎,見他不是開玩笑,無奈解釋道:“充要條件,就是充分且必要的條件,條件和結論能夠互相推出彼此,有且僅有一個可能,明白了……算了,一看你就理解不了。”
沈夕沉想反駁,但無奈他實在理解不了White說的話,最後憋出一句:“不愧是課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