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關音回的也很乾脆。
雖然她一直知道,很多人看考生須知、考核任務這類東西的時候都不認真,就像在各種APP上看各種‘用戶須知’‘**協議’時一樣,往往沒多想就點同意。或許一開始還會耐著性子從頭到尾看一遍,但後來就懶得看了。
在他們看來,那麼多人都是用戶,都點了同意的,應該沒問題的...吧?
但每次看到這樣不小心、且自作聰明的人,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特彆是在當下,明明‘光輝考試’是這樣不可思議的存在,為什麼還有人會覺得自己那點兒小聰明可以在‘光輝’的監控下有用?
有的競賽任務或許不限製用‘手段’,因為考生在知識儲備不足以應付競賽的情況下走彆的路,也可以考驗其情報搜集等方麵的能力。但有的競賽任務,光輝會事先說明,需要公平公正地比賽。
而這次,恰好考核之前是有說明的。
旁邊申嘉不知道這人是這個打算,有些驚訝:“這個,莫哥,考核開始之前,‘光輝’說明過吧,‘大偵探’的比賽,不能夠作弊。”
‘莫詞’一臉‘學生就是沒社會經驗’的表情,解釋說:“光輝的說法是‘不能作弊’,如果隻是字麵意義的‘作弊’,有很多辦法可以繞過去的......”
聽‘莫詞’說明,‘餘耳’那個小孩子很明顯被說動了。而申嘉,卻覺得哪裡不對,隻是說不出來。
唯一不為所動的隻有關音,在他說明自己的計劃的時候,平靜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光輝的本質應該是九大序列合力的造物。在他給出這種限製的時候,不存在玩文字遊戲的餘地。”
“這方麵,隻要是神秘側的巫師序列、半神序列...都應該有所感覺的。‘光輝’所說的不許作弊,就是大眾意義上的作弊——不需要進行精確概括,含糊其辭而範疇微妙,正是神秘側的特質。‘光輝’不是沒辦法在語言上更準確,讓考生不能鑽空子,而是現在這樣更好。”
‘莫詞’一直認為自己是幾個考生中唯一的成年人,占據主導權是輕輕鬆鬆的!現在因為關音的話,當場被打臉,臉麵上非常過不去。立刻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忍住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說:“我隻是想幫大家通過這次考核,這次大家沒有直接競爭,一起攜手拿到好評價就最好了。我也不了解你說的那些...我們都還沒有打開序列,哪裡知道那些。”
說到這裡,他麵不改色地看向關音:“話說,小姑娘你這麼清楚,是不是有什麼內部消息——你們看啊,各國,還有一些大的勢力都這麼快反應過來了,而且對‘光輝’這個玩意兒一點兒不戒備,立刻就利用了起來...會不會‘光輝’不是什麼新鮮東西了?”
這不是‘莫詞’自己想到的,他自己在現實生活中原本隻是個小廚師而已,是光輝考試讓他的人生發揮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他加入了一個光輝考生的結社,聽到彆人這麼分析的。
眼下他意識到,如果眼前這個‘傅苗’是知道內情的人,自己可以從她這裡搞到情報,那是非常有價值的。
遠遠比他之前想的,拉這幾個考生進入自己所在的團體有價值的多——他所在的團體是由一些很有資源、很有本事的人牽頭成立的,除了他這樣的考生,還有一些不是考生,卻很有能力的人。要不是他成了考生,一輩子都想不到有機會接觸那些人。
這樣的團體肯定不能和國家競爭,也因此開出的條件要比國家好得多。另外,國家的人才儲備多豐富啊,競爭也會異常激烈。出於‘寧**頭,不做鳳尾’的心態,他有心在這個組織好好乾。
像是拉新人進組織,是有貢獻的,有利於提高自身在組織內的地位。這也是他之前想成為幾人中間的主導者的原因,隻要成為主導者,施加影響力,現實生活中聯係上,拉進組織的機會就很大。
關音未必知道‘莫詞’在想什麼,但她知道在光輝考試時最好不要接觸不是壞,就是蠢的人。當即站起了身,走到門旁,有‘送客’的意思:“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不了解這些,或許你的序列不屬於神秘側,又或者隻是你‘考試周’的時候學的太差。”
“但我覺得,這種並非合作完成任務的考核,根本沒必要商量什麼,請你們離開。”
“小姑娘怎麼這樣?我們又沒有惡意。你年紀小,沒有經曆過社會,以為單打獨鬥又帥又不用麻煩。等你經過的事多了,就知道出門靠朋友的意思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又看了看‘餘耳’和申嘉,說:“我們都是考生,能同場也是緣分,你有什麼內部情報不能說一說呢?小餘、小夏,你們說呢?”
似乎是想用‘民意’倒逼關音說出自己知道的內部消息,至於關音說的,他要麼序列不對口,要麼學的差,他是不承認的——他是巫師序列,再正宗不過的神秘側序列了!至於‘考試周’的評價,他也及格了。
彆看隻是‘及格’,他看過‘公網’上一些視頻的評價了,有些人還真做過統計,及格就是平均水準以上了!
然而,‘餘耳’年紀小,這種時候沒氣勢,跟著點點頭,說了一聲‘對’,就沒話了。而申嘉麼,且不說現實中他和關音認識,相比起不知道哪裡來的社會人,他肯定傾向站關音這邊。哪怕沒有這層原因,他也不傻,能看出‘莫詞’是要利用他。
所以他絲毫沒有讚同的意思,反而覺得關音一開始想做‘獨行俠’的想法更好...如果沒有迫不及待地‘認老鄉’,說不定還要輕鬆簡單一些,至少不用現在這樣氣氛不好了。
當下便說:“我覺得傅苗說的沒什麼問題,人家不一定知道什麼內部消息,或許就是聰明、學的好呢?而且你也彆把人都當傻子了,想逼問人家的秘密而已,利用我和小餘這個小孩子乾什麼?”
一邊說著,走上前去,擰開了門把手就走了出去。隻是當他站在門外時,發現‘莫詞’還厚臉皮地站在裡頭不肯走,笑嘻嘻地對他說:“小夏有事就先走吧,我再和傅苗說說。”
這個時候餘耳都出來了,畢竟小孩子臉皮薄。人家開門送客,他也不好繼續賴著不走。
他覺得關音就是個弱女子,而現在大家都還沒有打開序列,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能讓她聽話?雖說光輝會限製考生的互相傷害,但傷害的程度是很有說法的,隻要他掌握好分寸,根本不用擔心會有懲罰。
關音將門拉的更開一些,一字一頓說:“請你出去!”
“小姑娘就是氣性大,脾氣這麼大將來男朋友可是會——”一邊說著話,‘莫詞’的手一邊搭在了門上,似乎是想合上門的意思。然而他很快說不出話了,是疼的。
關音抓住了他要搭上門的手,一個擒拿手就按住了他。然後一個巧勁兒就將人整個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申嘉看著這個社會人的狼狽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氣是氣這個人的不要臉,之前隻是短暫的接觸,真看不出人品這麼寒磣。好笑是這個人真是踢到鐵板了,當他在考核中看到‘王音’,知道她也是考生之後,就知道她不簡單了。
之前她在劍道上的表現,那種遠超同齡女生極限的程度——他那個時候隻當她是天賦異稟。現在想想,那確實是天賦異稟,但又不是普通的天賦異稟。‘考試周’時,他對九大序列有了一定常識,知道各大序列的天賦如果很高的話,哪怕沒有打開序列,也會顯露出超常。
看起來瘦弱的女孩子,也隻是看起來而已。對沒有打開序列,本質隻是普通人的那類考生,其戰鬥力完全是碾壓的。
當下明白‘莫詞’不可能給‘王音’造成任何麻煩,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至於房間裡的關音,絲毫沒有受到這場鬨劇的影響。在她稱得上‘一波三折’的成長過程中,她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比如這種‘大心臟’,就是她的所得。
舒舒服服睡了覺,早上四點鐘就醒了。按照習慣,她已經睡足了八個小時,當下精力充沛。
稍稍洗漱過,從套間水吧拿了茶包泡了一杯紅茶,有從零食櫃拿了一些堅果,她就坐定在了書房寫字台後。昨天她已經了解過‘大偵探’這個比賽的筆試範疇了,無外乎就是一點兒刑偵常識、破案技巧,很多都和法醫學、痕跡檢驗、犯罪心理、微表情等相關。
而這些,也是他們這個夏令營上課會學的東西。
不過不用指望夏令營的老師會說的多深入了,一方麵他們的夏令營隻有半個月,根本不可能講多深的東西。另一方麵,他們這些人的身份都是富豪子女,夏令營隻是玩票而已,誰也不覺得他們需要正兒八經地苦學。
相比較之下,夏令營課程選定的教材倒是很好用——簡單來說,就是非常貴、非常權威、好評度非常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