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陸琢玉和蘇寧瓔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宅子前。
這座宅子看起來不算小,黑油大門緊閉,連個看門的都沒有。門上貼了兩張符咒,四周牆壁上零星也貼了幾張,字跡歪歪扭扭的,看起來效果估計也一般。
陸琢玉上前,用銅環敲了敲黑油大門。
銅環與木門相觸,發出沉悶的聲響。
過了大概五分鐘,才有人姍姍來遲。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身型肥胖,身量也不矮,跟個巨大的石墩子一樣,可以想見,在末世之下,他的夥食很不錯。
這就是陸琢玉的大伯,陸趙田。
因為太胖,所以陸趙田一運動就
() 出汗(),短短幾步路?[((),他已經被日頭曬得額頭晶亮,滿身臭汗。
“大伯。”陸琢玉不著痕跡皺了皺眉,然後順勢後退幾步,遠離臭味,拱手行禮。
陸趙田看到站在門口的陸琢玉,眯著眼辨認了一會兒L後才道:“望舒?”
“是。”陸琢玉頷首。
這是又帥了,沒認出來。
陸趙田謹慎地探出半個身子,見四下無人,便趕緊讓他們進來。
“望舒啊,你可回來了,現在金陵城內不太平,都死了好幾個修士了。”
“是嘛。”陸琢玉淡淡應聲,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覺得奇怪。
偌大的宅子裡,完全看不到人,跟荒宅差不多。
末世之後,不僅是靈石處於極端缺貨狀態,就連糧食都變得緊缺。
一方麵是沒有靈氣傍身的修士們也開始吃五穀雜糧,另外一方麵是妖物鬨得百姓民不聊生,田地大多荒廢了,真有冒著生命危險種植的,也都是為了給自己填飽肚子。
陸趙田看到陸琢玉全須全尾的樣子,又想到他在彭城之地的傳說,“你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捉拿妖物也不遲。”
您可真不客氣呀。
陸趙田使喚陸琢玉慣了,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他一邊擦著自己臉上的汗,一邊還在抱怨,“隻有築基後期及以上的修士才被允許直接進入內城,達不到要求的,除非有特殊貢獻,比如捉到妖物之類。你也知道,你弟弟隻是一個築基期,讓他去抓妖物,這不是讓他送命嘛。”
雖然陸琢玉是元嬰期,但不管是在末世還是末世前,捉拿妖物這種事情都會產生不可控情況,受傷更是在所難免。
怕自己的兒L子受傷不肯讓兒L子去抓妖物,卻讓彆人的兒L子去抓。
果然,自己的兒L子是兒L子,彆人的兒L子就不是兒L子了。
“她是誰?”說著話,陸趙田的視線落到蘇寧瓔臉上。
蘇寧瓔一直跟在陸琢玉身後,纖細柔弱的身段罩著一件略顯寬大的外裙,黑色麻花長辮子,雖然簡單,但依舊不減其容貌風采。
“是我的小師妹。”
“她也能捉妖獸?”
“小師妹隻是築基期,且體弱,不能捉妖獸。”
陸趙田看向蘇寧瓔的眼神瞬間就帶上了幾分嫌棄,不過在看到她的臉後,又覺得大抵能有些其它用處。
“算了,你也一起進來吧。”
陸趙田給陸琢玉和蘇寧瓔安排了一個倒座傭人房。
“望舒啊,你就住這吧。”
把人家老宅子賣了,買了一座三進的新院子。那麼多小院子,也沒給陸琢玉留一個,還讓人住傭人房。
對此,陸琢玉好脾氣地點頭,“好的,大伯。”
看到陸琢玉一如既往的好說話,陸趙田就放心了。
“對了,你身上有靈石嗎?”
陸琢玉點頭道:“有幾顆下品靈石。”
陸趙
() 田皺眉,“你不是幫彭城主殺了一隻妖獸嗎?聽說那彭城主有個靈礦,怎麼沒有分你一半?”
一半?您可真敢說。
“積德行善,自然不能要求回報。”
這話從彆人嘴裡說出來陸趙田是不信的,可從陸琢玉嘴裡說出來,陸趙田信了。
陸趙田一方麵覺得虧了,另外一方麵又覺得如果不是陸琢玉這麼蠢笨,也不能讓他如此驅使。
“算了,你趕緊寫封信去彭城,讓他們給我們送些靈石來。”
我們?
誰跟你我們?
還有你誰啊,你說送就送?
蘇寧瓔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老登的結局,又把白眼翻了回來。
陸琢玉的情緒一如既往的穩定,“好。”
陸趙田滿意的點頭離開。
倒座房與宅門相連,光線極差,唯一慶幸的一點就是門窗還算完好。
陸琢玉繞開地上的碎石枯枝,走到屋門口。
屋門關著,男人推開的時候往後退了三步,避開門上被震下來的灰塵。
屋內有一套簡陋的桌椅板凳,橫七八豎的擺放著,上麵積了厚厚一層灰。
陸琢玉從乾坤袋內取出一顆靈石,然後隨手一揮,裡麵煥然一新。
蘇寧瓔直呼奇跡,這技能放現代去乾家政豈不是日入鬥金,成為家政圈天花板指日可待。
雖然有家具,但衣服被褥之類的東西卻沒有。
現在金陵已經回暖,可畢竟是初春,再過幾日還有寒流回潮,也就是俗稱的倒春寒。
這位大伯還真是不怕他們凍死。
幸好,臨行前,梁倩瑜細心的考慮到這一點,給了陸琢玉一個乾坤袋,裡麵裝著一些日用品。
蘇寧瓔看陸琢玉從乾坤袋內取出日常用的被褥、毛巾等物。
因為物品較大,所以連帶著掉出來一個東西。
長長的布條,中間是個口袋,裡麵塞了飽滿的棉花。
“這是什麼?”蘇寧瓔好奇,將它裹到了脖子上。
圍巾嗎?
有點奇怪。
口罩?
也不對。
陸琢玉站在一旁,看著蘇寧瓔擺弄,一分鐘後,他慢慢悠悠開口道:“月事帶。”
蘇寧瓔的手瞬間僵硬,她摸著手裡的月事帶,左看看,右看看。
人在尷尬的時候,眼珠子總是特彆忙碌。
不得不說,梁倩瑜是真細心,連這都想到了。
“大師兄,其實我隻是考考你。”
“哦。”
蘇寧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