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把他送到警探那裡去。”
“我的同伴已經去蘇格蘭場了,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他。”
福爾摩斯口中的同伴指的是最近與他合租在一塊兒的退伍軍醫約翰·華生。
蘇格蘭場的警探今夜格外忙碌,他們不僅接到了來自西弗斯花園的報案,也接到了來自倫敦西區一位名叫維姬的肉販的報案,兩撥警察同時出動,像一陣穿堂風奔往兩個方向,但是等到了白天,才是他們真正應該感到驚奇的時刻,因為這兩樁案件嫌疑人竟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既是生活貧苦、性格木訥的魚販,也是心狠手辣的天才調香師。
在見到格雷諾耶被蘇格蘭場的警探押走以後,克洛莉絲舒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句:“終於。”語氣裡有說不出的舒暢。
福爾摩斯看著她的側臉,闔了闔眼:“克洛莉絲。”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他的聲音伴著晚風一起吹到了她的耳朵裡。
“嗯?”
“生活就是一陣不斷翻湧的波浪,不要輕易放下風帆。”
說罷,他抬頭望向了天空,天空裡濃霧翻滾著,像大海的深處。
福爾摩斯口中的“同伴”出現了,中等的身材,穿一件長外套,顯得他的身材有些迷你,臉有些方,看上去忠厚善良,頭戴一頂黑色呢子帽。
他見到了福爾摩斯,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你在看什麼?”他問福爾摩斯,同時仰起頭和他一道看著天空。
“沒什麼。”
福爾摩斯收回目光,當起中間人給二人介紹:“這是我的同伴約翰·華生,華生,這是達西小姐。”
其實不用他的介紹,克洛莉絲心裡也猜中了,能出現在他口裡的同伴除了眼前這位從阿富汗戰場回來的軍醫,還能有彆人嗎?他們兩個都快成為了“同伴”這個詞的詳細注解,克洛莉絲小時候學習詞彙時就背到過一句例句:福爾摩斯和華生是一對有默契的同伴。
華生取下帽子,向克洛莉絲打招呼:“約翰·華生,第一次見麵,很高興認識您,達西小姐。”
“同樣也很高興認識您,華生先生。”
“我想他更習慣於彆人稱呼他為華生醫生,”福爾摩斯微笑,“而且這也不是你們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嗯?”
華生尷尬地咳嗽一聲:“之前不能叫做見麵。”
“華生醫生之前來給您診治過,在您昏迷的時候。”瑪麗及時解答了克洛莉絲的疑惑,從剛才華生出現開始,她的頭一直微微低著。
克洛莉絲恍然大悟,原來之前報紙上所說的全倫敦的醫生都出現在她家還真不是胡說八道,連華生這樣的退伍軍醫都來為她診治過。
“摩斯坦小姐,你沒有受到驚嚇吧?”華生見到了她,忍不住問。
瑪麗臉上的小梨渦又出現了:“沒有,醫生。”
“你的全名叫瑪麗·摩斯坦?”克洛莉絲第一次聽到瑪麗的全名。
“我的全名是瑪麗·朵芙·摩斯坦,”瑪麗看著她的女主人似乎陷入到了思索中,問,“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隻是覺得耳熟,像在哪裡聽說過。
在哪裡聽說過呢?克洛莉絲過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直到後來瑪麗收到了六顆潔白剔透的珍珠,她才意識到瑪麗的真實身份,不過,這都已經是後話了。
強尼手上的傷口經過了華生的處理,血已經止住了,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安心下來,而忙碌了一整夜的大家終於在淩晨一點時坐在西弗斯花園的會客廳裡,喝上了一杯熱茶,聽福爾摩斯和克洛莉絲講述罪犯的故事。
“什麼?他居然是謀殺犯!”強尼瞪大了眼睛。
瞧見強尼如此驚訝的模樣,福爾摩斯心裡明了克洛莉絲沒有向他們交代實情,他道:“你的女主人向你描述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竊賊,一直覬覦西弗斯花園裡的財產?”
“您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先生。”
正是如此,強尼才會同意配合克洛莉絲的計劃,如果是一個謀殺犯,他可絕對不會讚同小姐如此冒險,而且一定會寫信告知達西先生。
竊賊隻是想要金錢,謀殺犯盯緊的可是人的脖頸啊。
“若是如此,達西小姐,這次的計劃有些冒險了,”華生喝了一口茶,“您應該多叫兩個人的。”
“是的,我這次的確沒有考慮得周到,”克洛莉絲她原本隻想到多一個人知道,計劃就多暴露一分,才沒有叫其他傭人幫忙,沒想到因為這個疏忽倒讓強尼受傷了,這使她感到十分愧疚,“不好意思,強尼,因為我的紕漏,讓你受傷了。”
“我這是小傷,沒什麼影響的,不過要是他剛才掏出了刀,那才真的危險了。”
福爾摩斯抓到關鍵:“他沒有帶刀?”
“沒有。”
“他身上有其他武器嗎?”
“好像沒有。”
福爾摩斯靠在沙發上,雙手合十,架在鼻梁上,華生知道,這是他陷入思考的標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