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格利先生和簡的婚禮在五天後舉行, 但是在他們的婚禮之前,班府要先舉行韋翰和莉迪亞的婚禮, 距離莉迪亞回家還沒幾天,整個婚禮弄得很匆忙,好在韋翰那邊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婚禮比較小,要是像賓格利先生和簡的婚禮規格那樣,班府的人就算每個人有三頭六臂也是忙不過來的。
小的婚禮對班府的其他人來說是減負,可是莉迪亞卻並不這麼覺得, 她已經看過了姐姐婚禮的邀請名單和菜肴, 再拿自己的婚禮來做比較, 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尚未出嫁的準新娘感到格外不高興, 她抱怨父母偏心。
“憑什麼簡的婚禮這麼風光,我的婚禮卻如此寒酸!”她氣憤地坐到沙發上,坐到了貓咪的尾巴,貓咪“喵”地嘶叫一聲, 等莉迪亞挪了位置後, 迅速跑了出去。
班內特太太正在做手工活,她的膝蓋上麵放著一件白色的婚紗, 裙邊有一處小開口, 她正往上麵繡花紋,聽到莉迪亞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答複。
莉迪亞使著小性子:“憑什麼簡可以穿新的婚紗,而我卻隻能穿母親的舊婚紗。”
簡那條婚紗說是倫敦五個最好的裁縫親手縫製的,相較起來, 她卻要穿一條舊婚紗。
“因為你沒有一個年收入五千英鎊的丈夫,”若是往日班內特太太聽到莉迪亞的抱怨早都不耐煩了,可是她最近心情很好,一周內家裡有兩個女兒要出嫁,這在哈福德郡是獨一份,可令她驕傲了,所以對莉迪亞也格外有耐心,“但是相信我,你穿上這條裙子也不會輸給簡太多的,我年輕時穿這條婚紗,好幾個青年勸說我逃婚呢!”
班內特先生正好走下樓,聽到太太的話,挑了挑眉:“你的母親說的沒錯,確實有好幾個眼睛不太好的青年勸說她逃婚。”
“你又開我的玩笑,我的好先生,我正在勸說莉迪亞穿著我這條婚紗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班內特先生早就看到了莉迪亞嘟起的嘴巴,他可不會好好哄這個女兒,於是道:“莉迪亞不想穿這條婚紗?既然不想穿,那就不穿吧。”
莉迪亞以為有了轉機,眼睛都亮了。
“我看你身上那件衣服就很好,你如果願意,也可以穿著這件衣服結婚,不用考慮我們的麵子,本來差一點兒也被你給弄沒了。”
“父親!”莉迪亞有些生氣,她搞不懂事情都已經圓滿解決,也有了糊弄鄰裡的說辭,父親乾嘛還緊揪著私奔的事不放,他著實對她太苛刻了。
想到這裡,莉迪亞一陣委屈湧上心來。
“簡的婚紗是賓格利先生在倫敦定製的,我們沒有花一分錢,如果你想要一條新的婚紗,也可以跟你的未婚夫去說。”
說這番話的是伊麗莎白,她剛剛從外麵回來,見其他兩個妹妹在客廳外偷聽,便打聽了屋裡的情況,知道莉迪亞在向父母要新婚紗。
莉迪亞把即將湧出的淚水咽了下去,她捋了一下額角的碎發,調整好情緒,可不想讓伊麗莎白看笑話,這個姐姐可一直都不看好她和韋翰的婚姻。
“韋翰早就說要給我買新的婚紗了,隻是我不要罷了。”
“那你既然不要丈夫的新婚紗,那麼也彆纏著父親母親給你買。”伊麗莎白說得毫不客氣。
“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幾句,要是我說,我們莉迪亞模樣這般好看,穿什麼都像是弗洛拉臨世。麗茲,你的妹妹馬上就要嫁人了,不要這麼得理不饒人,等你也嫁人就會懷念和姐妹相處的時光的。”班內特太太出來打圓場。
伊麗莎白:“好的,媽媽。”
“就是,不過還不知道要多久伊麗莎白才能嫁出去呢!”莉迪亞挖苦了伊麗莎白一句,氣哼哼地走了。
等到了深夜,班府的人都上床以後,莉迪亞的臥室下傳出了夜鶯的叫聲,跟莉迪亞同住的瑪麗和凱蒂都已經睡熟了,隻有莉迪亞還精神奕奕,她一聽到夜鶯啼叫,立刻就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打開窗戶,夜霧濃重,一個身形俊美的男人正立在樓下。
那是她的韋翰!
韋翰見到她了,張開雙手,等待著她。
莉迪亞翻身一躍,摔在韋翰懷裡,兩個人一起滾在了樓下的草坪裡。
“怎麼樣,親愛的,今天過的還好嗎?”
按道理說,新婚夫婦在婚禮前不應該見麵,可是莉迪亞和韋翰但凡是顧及規矩的人,也就辦不出私奔那樣的事兒,兩個人正是情誼最濃的時候,一個下午不見就受不了,剛一見麵就立刻抱在一塊兒親昵。
莉迪亞的頭貼著韋翰的胸膛,哼哼唧唧向他抱怨:“一點兒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