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沈朝芸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姑娘,和那時候很多不幸的農村姑娘一樣,很早就按照家裡人的安排休學在家,日複一日乾農活,直到成年,立刻被安排結婚。
沈朝芸長得漂亮,於是被父親賣了個好價錢,到了城裡,和於建結了婚。
這個男的是個包工頭,確實條件不錯,但比沈朝芸大很多歲,離過兩次婚,有三個女兒。
隻是,那時候的沈朝芸,根本不懂得反抗,即使她很厭惡這個她所謂的丈夫,即使他時不時就會毒打她。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彆的出路,便以為所有女人的一生都是這樣,逆來順受,吃著吃不完的苦。
一直到沈朝芸有了孩子。
於建很是高興,再也沒有打過沈朝芸。
沈朝芸並不在乎於建怎麼樣,但她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歡肚子裡的孩子,她把她全部的期待和愛意都給了這個孩子。
變故發生在七個月的時候。
於建不知道在哪裡找了家不正規的醫院,帶沈朝芸去做了檢查,查出來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女孩兒,於建的臉色當時就變了,第一時間就要求打胎。
沈朝芸不願意,他一把就抓住了沈朝芸的衣領,凶悍道:“我花那麼多錢娶你,就是為了讓你給我生兒子!我家已經有了三個賠錢貨了,不能再多一個!”
沈朝芸不答,隻是捂著自己的肚子後退。
於建放軟了一點兒語氣,笑說:“你不用擔心,你這麼年輕,很快就可以再次懷孕,你放心,等你生出兒子,好處少不了你的。”
哪怕以前被打,沈朝芸也沒有這麼害怕過,她驚恐地想要掙開於建的桎梏,但毫無作用。
於建的耐心耗儘,一個巴掌甩了過來,沈朝芸頓時被扇得倒在了地上,耳朵裡嗡嗡響,眼前發花,徹底失去了行動力。
之後的事,沈朝芸都模模糊糊不太記得了,感覺自己一直漂浮著,暈乎乎就被帶去了手術室。
她仿佛聽到於建和那個無良醫生商量著,說什麼嬰兒心臟有先天缺陷必須引產,沈朝芸想要掙紮,但手腳根本沒有辦法挪動。
她感覺到一根粗長的針打到了她的肚子裡,再然後,便是碾碎全身骨頭一樣的劇痛,綿延了很長的時間,她終於聽到一聲清脆的嬰兒哭聲。
她還以為,她的孩子順利降生了。
但之後,沈朝芸的耳邊傳來的幾個人冷漠的對話。
“這一針本來是要隔著肚子打到腦子裡,讓嬰兒在母體裡死亡的。但出現偏差,沒能把胎兒打死在肚子裡,隻能活著引產下來了。”
“不過沒有關係,即使生下來是活的,打了這個針,也會在短時間內死亡。”
“啊,這個玩意兒還挺結實,這麼久還在掙紮。”
“最多不過幾個小時吧。等它自然死亡就行。啊,這個身體還挺完整的,可以賣給醫學院那邊,補幾個手續就行。”
“家屬那邊怎麼說?”
“嗯,家屬那邊,就說說種醫療廢棄物一般都是醫院統一焚燒處理。”
“估計那男的也不想要吧,一個丫頭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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