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越沒有遲疑的走到他身邊站定,孫子柏這才示意孫宏開口。
“王小六,長期欺辱主子,故意拿餿食冷食虐待四公子母子,偷拿四公子母子月銀,動手虐打四公子……”
“杖四十,罰五十兩,送府衙。”
話音未落,院中跪著的一小廝已經麵無血色的癱倒在地,他渾身不住的顫抖哆嗦嗦著,“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啊!”
他就是一個打雜的小廝,四十大板不是要了他的命嗎?而且還要罰他五十兩銀子,他幾年也掙不到五十兩啊,況且還要送去府衙,被侯府送到府衙的奴才還有活路嗎?就算他所犯的事不致死,可他出來之後還能做什麼?
“世子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王小六就這麼哭喊著被兩個侍衛拖了出去,接著很快就傳來啪啪啪的打板子聲音,以及王小六淒厲的慘叫。
跪著的幾人一見這陣仗早就嚇得麵色刷白,直到聽著門外的慘叫聲逐漸減小,虛弱,直到最後徹底沒了聲響,啪啪啪的四十大板才算結束。
他們慌了,一個個不顧一切爬跪到孫子柏麵前企圖求饒,可是孫宏擋在孫子柏麵前,還有兩個護衛守著他們根本就過不去,於是幾人轉而跪求孫子越。
小小的孩子曾經是他們任意欺淩嘲笑的對象,此時卻成了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孫子越從始至終都麵不改色,沒有被王小六的下場嚇到,也沒有因為他們痛哭流涕的求饒而心軟,他隻是仰著小小瘦瘦的一張臉,就那麼看向太師椅上的孫子柏,似乎是在疑惑孫子柏這麼做的目的。
孫子柏沒回他,隻是讓孫宏繼續。
“劉媽,多次以劣質粗布偷換四公子母子棉布綢緞,又故意偷工減料導致四公子母子受寒受凍,偷了主子做衣服的棉布卻用在自己孫子兒子身上,罰五十兩,送府衙,”被叫到的劉媽已經白了臉,孫宏卻在繼續,“念在你年老又在侯府乾了二十年的份上,杖二十,拉出去。”
“世子……世子您不能這樣對老奴啊,老奴冤枉啊……”
“還不快點拖出去!”
孫宏直接嗬斥道,接著念到第三人,“春桃,對喬姨娘及四公子多次見死不救,多次以替他們找大夫為由騙取喬姨娘首飾月銀,事後卻極儘嘲諷,致使兩位主子險些喪命。”
“杖二十,送府衙。”
“奴婢,奴婢知錯了求世子……”
上麵的人卻置若罔聞,孫宏一個接著一個的念,有的是欺辱主子的小廝,有的是嘴碎編排謠言汙蔑主子的老媽子,還有故意為難孫子越的惡奴……
總之,但凡被查出來的一個不落,孫宏一個一個念,一個一個罰,很快世子院外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烈嚎叫,裡麵還沒覺得什麼,倒是其他各院嚇得不輕,孫子恒就是被嚇得最嚴重那個,尤其是聽說小四被叫過去之後更是嚇得一個激靈頂著能將人曬焦了的大太陽就衝到了練武場。
他不午休了,他再也不敢午休了。
直到院子裡的下人全部拖出去該打的打,該送官的送官,孫子柏這才看向身邊的小孩。
此時原本平靜無波的小孩眼底微微有些紅,單薄的身體也在微微打著顫,他雙手握成拳死死盯著孫子柏,卻依舊固執的不開口。
孫子柏沒有露出憐憫的神色,或者說些什麼煽情的話,他隻是認真的問他,“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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