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簽(1 / 2)

時間逐漸流逝,短短瞬間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黃毛忐忑不安等待著臨終前的審判,心如死灰地想,自己今日是要交代在這了。

沒看到灰衣教徒都跪地磕頭,馬不停歇逃走了嗎?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樣的魔鬼存在啊?!

他話一出口,他們怎麼能不從……命不久矣了啊!

“不不不,我真的不配——”渾身上下都寫著拒絕的黃毛忽地一愣,頓時傻眼了。

“啊,掃、掃把?”

虎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兩手緊握著的掃把,謹慎地勾起手中的物件向對麵確認。

“你說的這個?”

然後他們就見對麵的青年點點頭。“我的掃把斷了,沒辦法打掃。”

黃毛、虎哥:“……”

接過其中一個玩家遞過來的新掃把,曾默堯道了聲謝,隨後掃了一眼手中的掃把頭,這款式與他前不久從前院裡收到的,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看這厚實的重量,堅硬的質感,根本沒法比!

曾默堯莫名想哭,這兩人要是他沒猜錯,估計也是中平簽往上的簽。

而且……

曾默堯看向對麵。

虎哥正裝模作樣擺弄著各種各式的清潔道具,忽然心跳加速了幾分,他能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身後,灼熱的難以忽視。

他身形微微一僵,鐵桶不經意從手中跌落地麵,發出一聲“晃蕩——”。

曾默堯頓時滿眼羨慕。

多麼心酸,他開局隻有一把破得再不能破的掃把,而這些人開局功能齊全,數不儘數,不開心的時候還能丟著玩!

嫉妒使他麵目全非,不能再待下去了!

曾默堯毫不遲疑地抬腿往回走去,走之前也沒忘為自己的名聲澄清。

“我也不清楚那家夥怎麼趴下的,你們彆誤會,我隻是個普通玩家。”

二人身形又是一僵,有種身體被看光的羞恥感。

兩人沉默收拾了一會兒物件,耳畔被連綿不斷的低沉鳴叫填滿。鋪天蓋地的鴉群遮掩住了光線,如同洶湧而至的黑色浪潮。

就當二人以為這些烏鴉的目標是前廳,不得不拿出保命道具抵抗如此龐大的群體,它們卻看也不看前廳一眼,從頭頂迅疾飛馳而過,奮不顧身地朝同一方向衝去。

望向遠處鳥追人跑的震撼畫麵。

黃毛、虎哥:“……”

黃毛蹲在地上,一臉深沉。“虎哥,你覺得灰衣教徒腳滑的可能性有多少?”

虎哥也是一言難儘。他轉頭看向前廳,那裡無鳥問津難得一片清冷,要不是地麵還殘留著死去烏鴉的軀乾,完全看不出先前那群鳥有多瘋狂。

曾默堯對烏鴉的吸引程度超乎他們的想象。

“你當時以為他會說什麼?”虎哥沒回答,反倒是問了回去。

“……”黃毛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那時候腦子太亂,話也沒經腦。你看到過灰衣教徒對領頭行禮的模樣了吧,也是這樣。所以我就……”

聽到同伴的話語,虎哥歎了口氣:“沒事,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今早領頭教徒對他的態度實在詭異……難免會有所懷疑。而且我們都知道,這次副本教徒和玩家之間,可能是敵對關係。”

黃毛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猜想。“你說他會不會已經成為正式教徒了?”

“不會。”

見虎哥態度這麼堅定,黃毛頗為詫異,“為什麼?”

“他掃把斷了,還被這群奪命使者追。”虎哥點燃一支香煙放在嘴邊,笑出了聲。“領頭教徒說過神會保佑他,如果成為正式教徒,不會這麼慘吧?”

黃毛成功被勸服。“也給我來根。”

不多時,二人齊力把周圍狼藉收拾的差不多,遲遲不見身影的簡澤終於回來了。

簡澤敏銳地察覺到這裡的不對勁。

太過安靜了。

於是虎哥和黃毛把之前的事情經曆都與對方講解了一遍,並且結尾還開了個玩笑。

托曾默堯的福,他們這就像被清場似的什麼動靜也沒有。要不是之前灰衣教徒讓他們在這裡等待,二人早就起身去找線索了。

二人含笑看著簡澤,卻見對方一臉沉重。

“沒事,是我想插了。”

簡澤麵上輕鬆地笑了一下,暗暗放開緊握著的手指,肉眼難以看到的細微紙屑隨之消散在了空氣中。

就在這幾秒之中,最後一張平安符竟也莫名其妙碎了。

哪來的危險?

他今天明明抽中了上吉簽。

“看來你們三人做得不錯嘛。”

幾位灰衣教徒上前一看有些驚訝,又在前廳轉了一圈,發現到處乾淨得不見一根鴉毛。

灰衣教徒對於這場麵是萬萬沒有想到過。

他們與那些烏鴉共存同亡這麼久,對它們的習性可謂是了如指掌。

沒道理靜成這樣啊。

這群烏鴉今天是怎麼了,集體吃麻藥了?

抱著這樣的困惑,站在前頭的灰衣教徒心存不甘。

他就是剛剛跑走的那個灰衣教徒,溜走後重新再想起又覺得丟臉,這麼簡單就過去,實在太便宜這些人了。

這不就趕緊回來了,誠心打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卻意外發現無可施,實在太憋屈了。

灰衣教徒臭著臉,但麵上還得對此做出讚賞,不禁有些反胃。

見到同伴匆匆離去的背影,其餘灰衣教徒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