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壓革命上俄國人當然是靠得住的,誰不知道尼古拉一世最憎惡革命了,對於當歐洲憲兵他甚至比當沙皇還要感興趣。但是腓特烈威廉四世真正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因為鎮壓革命很靠得住的俄國佬,在坑奧地利這一點上就真心不一定靠得住了。
而他真正想知道的是俄國人是否真的有心陰奧地利,如果俄國人靠不住,普魯士傻乎乎地加入進去,很有可能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腓特烈威廉四世並不是那種特彆有魄力的統治者,雖然本身是個浪漫主義者,但是對於自由主義毫無興趣,所以他本身很是保守但同時因為性格方麵的缺憾又缺少鎮壓革命的膽氣和手段。
這就讓他成為了很矛盾的存在,處理國家大事總是缺點意思,每每讓人覺得有點不靠譜。
所以他剛剛繼位七八年,國內的局勢就變得不可收拾了,尤其是他最為倚重的弟弟威廉一世被柏林的暴民打得抬不起頭來之後,對他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在那之後他陷入了無助和彷徨之中,一方麵不得不向暴民低頭,被迫召開立憲會議和國民議會,另一方麵卻時時刻刻都想著推翻這一切,重新走向保守的老路。
所以在康普豪森內閣成功的糊弄完事情之後,他就立刻解散了立憲會議和議會,準備搞一個保守版本的欽定憲法再次糊弄事情。而就在這個當口,威廉一世卻接到了俄羅斯遞過來的橄欖枝,圖謀一起坑奧地利,說實在的他真心有點應付不來。
腓特烈威廉四世覺得這些事情太密集也太複雜了,讓他那顆本來就不甚聰明的大腦負擔太重,有時候他都想丟下這個爛攤子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隻不過他又舍不得這份家業,而且說實話,他並沒有子女,如果要撂挑子,那就意味著他必須傳位給二弟威廉一世。但眼下國內對威廉一世很是反感,如果他這個時候退位,隻會讓那些本來就不甚安分的暴民再一次揭竿而起,因為怎麼看傳位威廉一世的舉動都像是對之前革命的清算行動的開端。
所以這副爛攤子他想撂都撂不下,隻能勉力支撐,現在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也是唯一能給他支撐下去勇氣的就隻剩下他的叔叔也是現任首相弗裡德裡希威廉馮勃蘭登堡伯爵了。
彆奇怪為什麼勃蘭登堡隻是個伯爵,因為這貨是個私生子。他是腓特烈威廉二世跟情婦的孩子,所以不可能有王子頭銜,隻能混個伯爵頭銜。
這位勃蘭登堡伯爵不光是頭銜不夠閃亮,實際上能力也就是那麼回事。這位兄台並不是什麼高級將領,更不是什麼名將,實際上直到1839年他才晉升為少將,當過西裡西亞駐軍的司令,在1848年奉命組閣之前其實是個小角色,能當上首相還是因為在這場革命中表現還算過得去,因為他指揮鎮壓了巴登和普爾法茨的革命。
因為這為數不多的亮點表現以及他隱蔽的王室成員身份,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才得以被腓特烈威廉四世信任成為新任首相。不過這家夥其實沒多少政治手腕,處理事情很是毛躁,有點愣頭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