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三折還真有點他那個老狐狸父親的風采,不愧是見風使舵的高手啊!
見小阿德勒貝格受挫,波戈金趕緊上前助陣:“烏瓦羅夫伯爵閣下確實是失了法度,當前我們最重要的任務和使命就是打贏這場戰爭,這是重中之重和當務之急!”
聽波戈金附和自己的觀點,亞曆山大皇儲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丟丟,波戈金則偷偷瞟了一眼小阿德勒貝格,後者給了他一個繼續的眼神,他才繼續說道:
“不過康斯坦丁大公也不得不防,殿下,您不妨去信告誡米柳亭將軍閣下,請他代為關注摩爾達維亞和康斯坦丁大公的最新動向,最好記錄他的一舉一動,未來若是大公殿下的新政惹了新的亂子,您也好第一時間製止。”
亞曆山大皇儲皺了皺眉頭,波戈金也是告誡他要注意新政,實話實說他對什麼祖宗的法統和新政都沒有特彆的好感和興趣,對他來說隻要能順順利利地繼承帝位,順順利利地當好沙皇,俄國隻要不出亂子什麼都好。
可從烏瓦羅夫伯爵到波戈金這樣的小人物都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跟他說新政不好,這就讓他有所警惕了,畢竟他老子之前的告誡,以及他爺爺保羅一世的前車之鑒還曆曆在目呢!
保守派貴族的強大可不是開玩笑的,他能不能順利地當沙皇,能不能坐穩皇位,這幫人至關重要,哪怕是他本人其實對農奴製度挺無感的,也不得不照顧這幫人的感受。
沉思片刻後他回答道:“嗯,這還算合理,米哈伊爾.彼得洛維奇你繼續說!”
波戈金心中一喜,能在皇儲麵前暢所欲言的機會可不多,尤其是對他這種貧賤出身的農奴子弟來說就更不容易了。
作為《莫斯科人》雜誌的創辦者和主編以及彼得堡科學院院士,波戈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作為農奴子弟,他肯定深知農奴製度的弊端,也深知身為農奴的悲哀。所以早年間他發表了不少描寫俄國社會風俗和人性的自由派,好像是個淺顯的自由派支持者。
隻不過這其實是偽裝,或者說這是他迎合統治風潮的手段。二十年代的俄國,這是自由風潮大興起的時候,言必稱自由那才能吸引人,尤其是吸引貴族的關注。
所以那時候他就把自己包裝成自由派人士,可到了尼古拉一世等級,風向陡然右轉完全趨於保守,他這個偽自由派立刻就意識到大事不妙,馬上就放棄了曾經的主張,開始宣揚所謂的“官方人民性”理論,主張所有的斯拉夫在沙皇的“領導”下聯合起來。
說白了就是烏瓦羅夫伯爵那個三位一體製度的某種變體罷了,從那時起他也就從自由派搖身一變成了保守派,其實說穿了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政治主張,他所宣揚那些完全是為了迎合統治者為了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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