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地說,如果你們能稍微節約那麼一點點,從你們指頭縫裡漏出來的那點糧食都足夠養活千百萬可憐的農奴。但是你們卻毫無同情心,寧願將那些寶貴的食物倒掉讓它們在倉庫裡發黴,也不願意拿出來救濟那些食不果腹的可憐人。”
“這合理嗎?明明隻要你們稍微有點同情心,這個艱難的年份就很容易挺過去,可你們卻保持奢靡生活的同時指責農奴們餓肚子活該?該死的,我都有些後悔救了你們,簡直是多此一舉,你們這樣的人渣根本不值得拯救!”
這些話給了菲奧多拉劇烈的刺激,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有完善的思考能力。而且她也並不缺乏同情心,之前她認可烏瓦羅夫伯爵的理論,源自於她覺得那很合理,但這種所謂的合理被維什尼亞克無情地拆穿之後,她不禁陷入了矛盾之中。
因為她知道維什尼亞克說的是真的,克裡米亞戰爭的失敗雖然讓貴族圈內氣氛消沉,但嚴格上說,大部分人吃喝不愁,頂多也就是一周開六天舞會改成了一周開五天。
吃的、喝的、玩的其實跟戰前並沒有本質的區彆,在這種情況就因為老爺們少開了一天舞會讓農奴們忍饑挨餓確實有點不人道。也實在說不過去,至少她並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而這也是她提前回家的重要原因,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老父親幫忙解決了。
“爸爸,如他所言,我在莫斯科所見到的確實是一派奢靡,如果我們能夠稍微克製一點浪費,確實沒必要讓那些饑寒交迫的可憐人單獨受苦啊!”
乖女兒的問題打了烏瓦羅夫伯爵一個措手不及,這也是他理論的致命問題所在。如果俄國的上流社會和底層社會都在同甘共苦,那自然沒啥好說的,農奴造反肯定沒道理。
可現在的問題是貴族老爺們的生活沒受多大影響,而泥腿子卻活不下去了,這就不能叫同甘共苦了吧?
總不能你家的同甘共苦是老爺們吃香的喝辣的泥腿子活該餓死,那就沒啥好說的。但世間沒人會認可這樣的同甘共苦,自然地這一套把戲糊弄不了人。
半晌烏瓦羅夫伯爵才憋出一句話:“我不否認確實存在奢侈和浪費現象,但這隻是少數,他們不能代表整個貴族階層,絕大部分人還是好的,我們不能以偏概全!”
菲奧多拉陷入了沉思,雖然她想相信老父親的話,但就她的所見所聞來看,這並不是以偏概全,貴族圈的奢靡和浪費是普遍性的!
烏瓦羅夫伯爵大概也知道自己這番話說服力不夠,他馬上又辯解道:“就算存在奢侈和浪費現象,但是我的孩子,我們所浪費全是我們自己的財產,全都是上帝賦予我們的。我們浪費自己的東西關其他人什麼事情?總不能就因為我們天然所享有的權力而受到指責,更不能因此成為那些泥腿子鬨事的理由,如果這樣的道理能夠成立,那搶劫豈不是也合理合法了?”
不得不說烏瓦羅夫伯爵偷換概念是一把好手,當他所謂的理論無法自圓其說之後,他又祭出了上天賦予的歪理,那麼他這一套能說服菲奧多拉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