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泰晤士報》編輯部。
海外新聞部編輯詹姆斯.沃恩挨個的用小刀拆開堆滿了他辦公桌的牛皮紙信封,這些厚厚的、海量的、紮實的信件都是從歐洲各國以及殖民地新聞站郵寄回《泰晤士報》總部的國際專欄備選作品。
詹姆斯.沃恩的工作就是初審這些五花八門形形色色的投稿,挑選出其中有價值、有意義的送交總編作為國際專欄刊載。
至於什麼叫有價值有意義,用新聞人的標準來說是有新聞價值,而用《泰晤士報》的標準來說就是能吸引眼球能勾引普羅大眾掏腰包買單能給老板賺錢。
不得不說跟四十年前相比《泰晤士報》雖然發行量影響力都上了好幾個台階,成為全英全歐數得出的大報和新聞巨頭。但繁華的頂端就是衰落,隨著北岩家族的帶領下其他報紙靠著廉價崛起,《泰晤士報》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尤其是當約翰.沃爾特二世這位掌舵人漸漸老去跟不上時代之後,這種頹勢就愈發地明顯。
哪怕《泰晤士報》增加了駐外記者數量,廣泛在全世界範圍內挖掘新聞,但跟蒸蒸日上的北岩報業相比總覺得差了點什麼。這也讓《泰晤士報》的編輯們壓力山大,因為上頭要求他們更努力地挖掘新聞價值,一定要穩住陣腳壓住北岩報業的挑戰,否則麻溜地卷鋪蓋走人。
資淺編輯詹姆斯.沃恩就是這種壓力的直接受害者,剛剛從牛津畢業的他根本沒辦法跟那些根深蒂固的前輩相比,他們有廣泛的線人、深入的關係網,能獲得熱門地區的第一手新聞。
而他隻能守著幾個鳥不拉屎的冷門國家吹冷風,每每看到法國的、普魯士的、奧地利的、土耳其的含金量十足的投稿都飛到人家手頭,他羨慕得眼珠子都要發紅。而他隻能守著非洲、美洲、澳洲以及俄國這些冷板凳苦挨。
當然也挨不了多久了,如果近期他還不能創造,不!是發掘新聞價值,那就可以出門右拐重新找工作了。
“忒麼的,這些鬼地方有毛線的新聞價值,兔子泛濫成災?見鬼,讓兔子都見鬼去吧,誰忒麼管兔子在那片不毛之地成不成災!”
詹姆斯.沃恩恨恨地將一疊來自澳大利亞的稿件扔進了垃圾桶,然後順手拿起另一份,瞥了一眼信封嘀咕道:“俄國的?又是一摞垃圾,浪費紙張、浪費墨水、浪費時間、浪費……”
最後一個浪費還沒說完,詹姆斯.沃恩就被稿件的內容吸引住了,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份投稿極具新聞價值,對他來說簡直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匆匆地過了一遍稿件,他再也無法忍耐,迫不及待的抓起稿件就向總編的辦公室衝去。
咣當!
狂喜中的詹姆斯.沃恩忘記了竅門幾乎是直接闖進了副總編約翰.斯通納的辦公室,讓辦公室內的資深編輯薩米埃爾和斯通納且驚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