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離開宋哲元的住所,冷峰立刻就準備去魚龍混雜的地方打探一下關於三合幫的消息,要說這人員最混雜的地方,嘿,莫過於天橋了,天橋是個好地方,雜耍的賣藝的,說書的賣藥的,還有剃頭的修腳的,拉車的蹭油的,最多的就是各種廉價而且美味的老北平小吃,不少數得上名兒的美食,嘿,就在這天橋上。
冷峰這一身黑衣走過去,自動身邊讓出起碼一個人的距離,這個街口的巡警立刻湊上來,看看這是誰啊?怎麼跑我們地盤上來了?
“哎呦,這不是冷探長麼”兩個巡警拎著棍子湊過來,弓著腰:“您老有事兒?”
冷峰擺擺手:“沒事,這不是呆的有點煩了,來天橋轉轉,找點樂子”
“嘿呦我的冷探長呦,以您的身份找樂子應該去八大胡同啊”倆巡警嘻哈的說著。
冷峰背著手:“我還就看不上八大胡同那些個貨色,要說好玩的還得是天橋,沒了八大胡同,北平還是北平,要說沒了天橋,這北平還是北平麼”
巡警:“得嘞!您說的在理呢,您慢慢玩著,我們接著巡街去了?”
“忙你們的去吧”冷峰揮揮手。
等這倆巡警回到警所,管他們的巡長一聽,啪啪給了倆人一人一個大耳光子:“瞎了你們的狗眼了!什麼冷探長!人家現在是副局長!軍政兩邊都有人!就連市長都得巴巴的等著見他一麵呢,前一陣子,我親眼看見是市長的車把他接走的!你們倆倒好,溜溜噠噠的還回來了!還不趕緊給我伺候著去!!!”說著,又賞給他們屁股上一人一個腳印子。
“哎哎哎”倆巡警忙不迭的就往外跑,就聽到“站住!”巡長又把他倆叫住了。
“我自己親自去伺候”巡長趕緊穿好了衣服帶好了帽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竄了出去。
巡警:“媽的,吃飯都沒見他這麼積極過!”
“可不!呸!什麼東西,架子比冷爺還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副局長呢!”另一個巡警揉揉屁股。
冷峰在天橋溜達著,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人,想拿出地圖查查,謝了您內,烏壓壓都是腳印子,眼都花了,隻不過這些腳印子裡,有好幾個紅點,點開一看,哦吼,不出所料都是日本人,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竟然在不遠的地方,冷峰不由得湊過去。
“咬!咬啊!嘿呦!怎麼這麼笨呐!”
“上!呦西!好!咬!”
嗬,好家夥,這裡圍了一圈的人,冷峰敲敲後麵的人,後麵的人竟然都沒回頭,就是擺擺手,冷峰吃了個閉門羹,沒轍了,也探著脖子往裡看。
原來這個日本人,在鬥蛐蛐!大冬天的鬥蛐蛐?!沒開玩笑,這就是北平城八旗子弟會玩兒的人弄出來的特色,就是以這秋冬養蟲兒為樂子,聽說他們養蛐蛐蟈蟈還特彆有講究,冷峰這就不懂了,反正知道挺作的。
這不,大街上就有人鬥蛐蛐了,也真是稀罕事兒,所以才圍了這麼一大圈的人,都說蟈蟈蛐蛐之類的不過冬,愣是能養過了冬,還都到了春天,可不是個稀罕事兒唄,可見這幾個蛐蛐怕是在人的被窩裡過的冬吧!
悄悄的一查這個日本人的身份,冷峰愣住了,這個人的人名,太個性了吧,豬飼平輝,要說前日本首相叫犬養,就夠令人忍俊不禁了,這個豬飼…也真是沒誰了。
等了一會兒,這個豬飼平輝的蛐蛐竟然被反殺了,眾人不由得歎息,贏得贏,輸的掏錢,一時間桌子上乒乒乓乓的,都是扔大子兒的聲兒,不過大部分圍觀的都是蹭油的,看完就走,當然也沒人攔著,天橋嘛,就是這個樣兒。
“曹桑,為什麼,我的蛐蛐,明明占了上風,最後還是輸掉了呢?”豬飼平輝手裡拿著一個空葫蘆,走著,旁邊一個穿長衫的男子陪同。
“豬飼先生,這鬥蛐蛐啊,就是這麼回事兒,有的聰明有的笨,跟人一樣,一開始就牟足了勁兒咬,最後沒力氣了,被對手咬死,經常有,所以為什麼跟您說要養就養最好的蛐蛐兒呢,它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