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郭回天伸出一隻手,打斷了冷峰的話。
冷峰:“郭大夫有什麼事?”
“讓我受這無妄之災,又讓我去北平,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吧,莫不是,給那個達官顯貴,瞧瞧富貴之病?”郭回天眯著眼睛語出不善。
馬蕭火了:“你這說的啥話啊,我們長官啥時候給那幫當官的低過頭啊!這找你麻煩的肯定是洋人啊,既然是因為對付洋人被拾掇了,那讓你救得肯定是跟洋人對著乾的好漢啊!還啥達官顯貴,你這瞎麼呼哧眼的沒睡醒呢吧!”
“馬蕭!不得無禮”冷峰嗬斥了馬蕭一句,馬蕭翻了個白眼不服氣:“本來就是,不就是個大夫麼,牛氣個錘子,老子要是打小學醫就叫馬回天了”
“給老子閉嘴!”冷峰很稀奇的踹了馬蕭一腳:“就你!千字文都念不齊!還當大夫!殺人容易!救人難!蠢貨!”
被冷峰踹了一下,馬蕭很是委屈,抱著胳膊不吱聲,臉上滿滿的寫了三個字“不服氣”。
“據我所知,北平可有一位軍長的公子,與冷長官素有嫌隙,不知道冷長官此行是讓我救人呢?還是殺人呢?若是救人,我郭某自當陪你走一趟,若是殺人…哼哼,在下還是在這牢裡呆的舒服!”郭回天冷冷的看著冷峰。
都是這破報紙弄的,冷峰扶額:“郭大夫!您識文斷字,又見得這世間千人千麵,什麼人什麼心思在您麵前,還不如白紙黑字一般清晰明了,我是如何想的,您還看不出來麼”
“哦?冷長官,這是何意啊”郭回天站起來,走出了羈押室:“我望聞問切不假,又不是神算子,不肯直接回答我,冷長官,這是想讓我背黑鍋啊”
“哈哈”冷峰明白了,郭回天當了太久的大夫,見了太多的人心善惡,防範之心甚重,一著不慎,招牌就會被摘了,畢竟這世道,良心?能值幾個大洋?既是看透了如此,郭回天才不會將自己立於危牆之下。
冷峰:“好,既然郭回天擔心這些,那麼今天我冷峰在此說明白了,我與耿亮的關係不僅是同袍,更是生死兄弟,那些小報紙小報刊,說的都是假的,噱頭而已,我想郭大夫既然飽讀古文名著,肯定知道世人這聞善則疑之,聞惡則信之的毛病,郭大夫,不會也是其中之一吧”
郭回天聽了,笑了一下:“未嘗不是?我雖為醫者,卻也是江湖之人,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仇必報,才是我行走江湖的規矩,也正是如此,就連青幫,都不敢得罪我,我不是神人,不是仙人,乃是有情有義有仇有恨的凡人”
“明白了,郭大夫在告訴我,不能用聖人的標準要求您,用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冷峰如此說道。
郭回天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做了個行禮的手勢,程子清立刻安排郭回天和冷峰他們從隱蔽的暗門出去。
出門的時候,冷峰狠狠瞪了馬蕭一眼:“我告訴你啊!天下有三種人不可辱,育人之師,救人之醫,護國之軍,把你那臭毛病給我收了!再管不住你那張嘴,老子給你縫上!”
黑夜中,青衣來到了冷峰身邊,冷峰:“郭大夫,認識吧”,青衣點頭,冷峰“你還需要幾個人,我派給你,但是要保證郭大夫平安去,平安回”
青衣:“人多眼雜,我一個就夠了”
“洋人不是省油的燈”冷峰說,青衣背過手:“可不是玄狐一個人會易容術,隻不過我不擅長而已,但是對付常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