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奇怪的態度,冷峰隻能猜測,一是元家自以為找到了更高一級的靠山——陳秘書,二是,陳秘書的身份太過敏感,之前陳秘書的到訪讓元家被魯地的一些人盯上,他們現在需要撇清關係。
無論是哪種,冷峰都不適合再跟元家糾纏下去了,至於名額不名額,隨緣吧,大不了就放手裡爛了便是,反正不能便宜了陳秘書他們。
陳秘書沒有立刻離開聊縣,冷峰卻沒有時間在這裡耗著,還有四天時間,冷峰當天就去大車店買了匹馬,直奔朝城。
到了朝城,把馬甩給朝城警局的人,去找了曹有德。
辦公區的人一下子靜止了,因為一個曾經還算熟悉但是現在不敢上去搭話的人出現了。
“這是那個程大利?”
“哎?好像是”
“是個屁!你們兩個沒聽說麼!那是金陵的一個長官!微服私訪的!”
工位上,李小娥目光炯炯的看向人們議論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一個大金元寶。
曹有德衝出辦公室,引著冷峰往一個僻靜地方去,他們離開的時候,身後有一堆人在探頭探腦。
“你說這次培訓班,我有戲麼?”
“就你?你跟那個程大利說過一句話麼?有個屁的戲”
“話不能這麼說,你要是說按說話多來算,那李小娥豈不是肯定能去了?她可都……嗬嗬嗬”
“哎幼……嘿嘿嘿”
李小娥聽見了這幾個人的議論,頓時惱羞成怒,指著他們:“敢往上峰頭上潑臟水!信不信曹隊長收拾你們!”
“哎喲,還護著呢?還以為人家是來找你的呢?人家拿正眼看你了麼”
“就是,我們說什麼了?你自己不打自招的,我們可什麼都沒說”
“李小娥,要我說,誰惦記這個好事,你都彆惦記,彆玩了,你那個婆婆可把程大利得罪的死死的”
李小娥怒罵了他們幾句,然後就窩在工位裡不吱聲了,心裡卻開始泛起了滴咕,甚至有點後悔,自己剛開始看走眼了,以為這個程大利也撐死就是有點小背景,準備拿他當個飯票,誰知道!哎!要是當時……幾個孩子不就等著過好日子了麼。
冷峰:“聊縣我不多呆,這兩天就回濟藍,元家的事情,你多注意,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元家內部多有嫌隙,但是元家勢大,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曹有德萬分感動,對著冷峰連連道謝:“冷長官真是,曹某真的是,愧疚愧疚”
冷峰:“恭維我的話也不用說,你我本沒有太多交情,隻是在我看來,曹家雖不如元家麒麟兒多,但是家風不錯,元家有可能飛黃騰達,不過還是曹家,比較靠得住,曹隊長,家有賢妻,幸事啊”
曹有德聽罷,明白冷峰的意思,心裡更加貼近冷峰,誠然,相處一生尚且不易成為知己,短短一段時間,怎麼可能讓冷峰能對自己有多深的情誼?說了曹有德自己都不信。
“是是是,曹家雖然是本地家族,但是不如元家那麼八麵玲瓏,不過我敢保證,我曹家的子嗣,絕不是首鼠兩端的人”言外之意,元家首鼠兩端。
冷峰微笑一下:“看出來了”
至於元宗聖那邊,冷峰就不管了,既然元家搭上了陳秘書那條線,自己還操什麼心,至於元家給自己關於那幾個稅務官下落的事情,嗬嗬,反正任務也是特務處的,讓陳秘書去給好處,也算是,找對了正主,冷峰脫身的就更加理直氣壯了——老子就是不認賬了咋地!
盤算了一下,手裡大約還有四個普通培訓班的名額,冷峰覺得攪混水的力度可以更大一點,然後對曹有德說:“元家肯定會有人去培訓班,至於元宗聖怎麼安排的,我就不知道了”
曹有德皺眉想了想,說:“冷長官,這樣吧,天也不早了,我知道市府對晚宴有安排,我趕在明早,把選拔名單做出來”
“行,晚上我會去找元宗聖,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
曹有德感動,說:“我曹家上下,以冷長官馬首是瞻”
冷峰:“我不是魯地的官,但是如果你們曹家祖墳冒煙的話,能把官做到金陵去,我會照拂一二的,就算是,結個善緣”
“一切好處,得等你曹家有本事爬上去再說,如果連往上爬這種事情都需要冷峰處處架梯子,那我冷峰可不管那麼多閒事。”曹有德耳朵裡聽到的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