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耿亮是怎麼抓住海上緝私隊的尾巴的,那還是黃軒轅的功勞,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黃軒轅一直堅信,隻要做過,就不會沒有痕跡,沒有破不了的案子,隻有懶得破和不願意破的案子。
所以黃軒轅從武館入手,讓他們出入一些酒館,茶館,還有地下的小賭場,長時間內都收集了一些無關此事的信息,不過黃軒轅也一一登記,萬一以後用得著呢。
“嗯?”黃軒轅發現,一個在舞廳當服務生的小兄弟來報告,他聽到一個人吹牛,說,他的頭兒讓他處理一具屍體,按照那個人的話是:“嘿,一個十幾歲的小赤佬身上,還有這個好東西!要不是爺我打開麻袋摸了一把,這好東西,就平白無故扔江裡嘍”,據說,是一把左輪。
黃軒轅立刻帶人過去,直撲舞廳,在清晨,從被窩裡把那個人拎了出來,並且搜出了冷峰送給任東的左輪。
這把左輪不一般,是陳長官送給冷峰的,所以非常具有標誌性,也有獨一無二的標記,審訊之下,才確定了任東的死訊。
耿亮坐在辦公桌前,前麵放著一把左輪。
“哎~”耿亮看看表,說:“估計冷峰快到了吧”
劉伯庸:“到上滬的火車不會晚點,預計五個小時後,冷長官會到”
耿亮:“看好了牢裡那幾個貨,不能出一點岔子,還有那個叫趙柯的,查到些什麼麼”
黃軒轅報告說:“他的履曆是從他被送到訓練營的時候才有的,前麵的都是他自己的敘述,並沒有太多的參考性”
耿亮:“說說看”
黃軒轅:“他說,他是逃難來到上滬,跟著走私的人卸貨,正巧被緝私隊的人抓到,沒想到陰差陽錯,救了尤副局長一命,尤副局長就把他送到訓練營裡,三年後學成歸來,成為了尤副局長的三弟”
耿亮:“軒轅,你和劉伯庸一起去接冷峰,讓他冷靜,千萬彆頭腦一熱,跑到牢房把那幾個人突突了”
劉伯庸:“是”
黃軒轅:“他應該不會,劉探長死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冷峰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可是他忍住了”
耿亮:“希望吧”,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誰都可以很“理性”,很“淡定”。
耿亮不由得想起,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去一個大學校園打球,球友在綜合樓十五層,他去找他,倆人一起坐電梯下來的時候,電梯裡擠滿了下樓的學生。
電梯到了十二層,就聽到咣當的一聲,然後電梯猛地震了一下,當時差點給他嚇尿了,他和球友立刻抱在了一起,電梯裡的學生們驚聲尖叫。
他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是人都驚恐萬分,而在他麵前,有一個女生,一臉生無可戀,因為這女生左右兩個胳膊分彆掛著一個閉眼彎腰女生。
電梯有驚無險的下到了一樓,這女生麵無表情:“二位,能把我放開了麼”,等被放開後,還淡然的整理了一下被拉扯變形的襯衫。
隨後步履穩重的第一個走出電梯,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而他自己,腿都軟了,反應過來的人們,嘩啦啦衝出了電梯,就跟電梯要吃人一樣,他也不例外。
“人們總是幻想,自己是一個關鍵時刻能力挽狂瀾的英雄,或者是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級大佬,可是往往讓我們驚慌失措的,隻需要一件小事,一件與自己息息相關的小事,就足夠讓我們破防”耿亮失笑:“這也是冷峰那家夥說的,他最喜歡說教人了”
黃軒轅:“最可氣的是,他大部分的時候說的還蠻有道理的”
正說著,一個衛兵過來報告:“報告隊長,冷隊長到了”
耿亮:“????”
劉伯庸抬手看看手表:“怎麼可能!火車還有六個小時呢”
耿亮站起來,從衣架上把帽子拿下來戴上,說:“沒什麼不可能的,在中間大站轉車的時候,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後麵的路程不再停留,日夜兼程,提前六個小時,完全有可能!”
“晝夜兼程!”黃軒轅頓時感覺不自信了,剛才還說冷峰不會衝動,現在看來,“一氣之下把那幫人都突突了也不是沒可能啊,而且,可能性很大啊”
劉伯庸:“那還愣著乾嘛,咱們趕緊去牢房看著吧!”
黃軒轅:“走!”
看到冷峰的時候,冷峰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了一圈一圈的汗漬,這是衣服濕透,又乾,又濕透,又乾,來回幾次後,留下的痕跡。
冷峰:“從合南轉車的時候,我們騎馬來的,換馬不換人,倒是體驗了一把古代八百裡加急的節奏”
耿亮:“趕緊進去休息一下,你就不怕把你自己累垮了”
冷峰:“開什麼玩笑,咱們的老傳統就是鐵打的腳底板”
耿亮:“那跟我來,我發現一個事情”
冷峰對馬蕭說:“你先去洗漱了一下,換身衣服,換成禁煙大隊的,我隨後就去”
馬蕭:“上上下下都知道咱要回來了,還換衣服乾啥,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麼”
冷峰:“………”這個副官我不想要了,誰要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