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晴空萬裡。
河邊的楊柳無精打采地垂著頭,柔軟的柳枝隨著微風輕輕搖曳著。
“牛大叔,我們到前麵的茶棚休息一會兒再趕路吧。”夏露挑開竹簾,對外麵的車夫說道。
“好勒!”那車夫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
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一拉韁繩,將馬車停靠在一旁。
洛明川三人從馬車上走下來,找到一張樹蔭下的桌子,坐了下來。
牛大叔也不下車,就坐在車轅上捧著茶碗大口大口地喝著。
漸漸地茶攤上的人越來越多。
有的沒地方坐,便和彆人一起拚桌。
一個挑著擔子賣涼粉兒女子走到洛明川這桌前,笑著問道:“姑娘,我能坐在這裡嗎?”
洛明川點頭,“坐吧!”
那女子笑著說道:“多謝啊!”
那女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一碗茶,抬手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笑著問道:“三位姑娘這是出門遊玩呐?!”
夏露笑著回道:“走親戚。”
溫和有禮的語氣中透著疏離。
不知道那女子是沒有聽出來,還是天生的自來熟。
她繼續說道:“走親戚,去哪兒?很遠嗎?”
夏露:“去臨州府。”
“臨州府可是個好地方啊!”那女子說道,“我去臨州府做過生意,不知道你們去臨州府哪個縣?”
夏露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隨口說道:“就是臨州府州府,不去縣城。”
那女子一臉豔羨地說道:“哎呦,姑娘好福氣啊!
貴府的親戚來頭可不小啊!”
能住在州府的人家,可都不是一般的人家。
春草嗤笑一聲,“不過是住在州府,又不是住在府衙,有什麼好福氣不好福氣的?”
說完,還不忘撇撇嘴,嫌棄那女子一幅大驚小怪的樣子。
呃!
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可隨即便又笑開了,“姑娘說的是。嗬嗬
對了,這天氣這樣熱,三位姑娘要不要買碗涼粉啊?!”
春草嫌棄地掃了一眼她腳邊的擔子,沒有好氣兒的說道:“不買!”
“哎呦,你那是什麼眼神?!”那女子不滿地嘟囔著,“我這東西,可是很乾淨的。
這蓋布,我每天都要洗的。還有這碗”
說著,她伸出拿出來一隻遞到春草的麵前,“你看看,你看看,這碗多乾淨啊?!呃”
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整個人僵住了。
緩緩地低下頭,看著抵在腰間的匕首,抽了抽嘴角,訕訕地笑著,“姑娘,你這是乾什麼?
一個碗而已,你若是要,給你就是了。何至於如此?”
“彆廢話!”夏露語氣冰冷地嗬斥道,“論用毒,你的道行還是淺了些。”
那女子的眼睛閃了閃,聲音顫抖地問道:“這位姑娘,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夏露將手裡的刀子又向前進了幾分,沉聲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嘶
刀尖兒已經沒過衣服刺到肉了。
那女子疼得直吸氣。
小賤人,下手還真是夠狠的!
心裡暗暗地將夏露罵了八百遍。
臉上卻是淒苦無比。
她咧著嘴,苦苦哀求道:“姑娘,我就是一個賣涼粉的,身上沒有幾個銀子,求求您放過我吧!”
她突然拔高嗓門兒,將眾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