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嘴裡咬著排骨,含糊不清地問道:“姑娘,您說,左公子這大刀闊斧地將人送進牢房裡,到底是為什麼呀?!”
這些人,無論是賓客,還是莊子裡的下人,隻要是覺得有那麼一絲可能,便直接丟進了牢房裡。
難道他就不怕犯了眾怒,適得其反?!
“他怕什麼?!”洛明川嗬笑一聲,“反正到了最後,都是周莊主焦頭爛額地替他收拾殘局。”他有什麼好怕的?
唉!
春草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覺得周莊主現在肯定是十分後悔。”若不是他越過左公子去審訊那三個人,左公子也不會覺得自己被輕視。所以便沒有了後來的這番操作。
夏露想要說話,可看著洛明川麵色平靜地坐在那裡吃飯,到了嘴邊的話滾了滾後,便改成了,“不管怎麼樣,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事情早些結束,我們便會早些離開。
洛明川放下碗筷,端起手邊的茶,隨口說道:“你們兩個最近出入要格外當心。”
春草神色一凜,“難不成他們還敢朝我們下手?”真是不要命了。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總之,小心無大錯。”
春草:“·······”她還想說什麼,被夏露輕輕地扯了扯衣袖。乖乖地點頭,“姑娘的話,我們記住了。”
洛明川滿意地點頭,“不過,也不必委屈自己。”被打的時候記得要還手。
夏露有些擔憂,“姑娘,左公子這番操作,真的有用嗎?”
洛明川抬眼看著窗外,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有用沒用的,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事實證明,還是有進展的。比如左銘堂查出了易容藥丸是山莊裡的那個叫小元的人鼓搗出來的。隻是,讓人意外的是,沒有人真正用過。
還有就是那個據說易容成周莊主,做了許多壞事的人,根本就是周莊主本人。
“難怪易容的事情就像是湖裡激起的一道水花,稀裡糊塗地過去了,也沒有人提及。”左銘堂將自己收集到的證據攤在桌子,對周雲雨詢問道,“周莊主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周莊主垂下頭,像是為此事而感到愧疚,又像是思索著該如何解釋。
洛明川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盯著杯子裡的茶湯發呆。
沒錯,她也被喊來了。大概是覺得當初因為這件事情冤枉了她,有些過意不去吧?當然了,也不排除想要在這山莊裡找個同盟。
其實,這些事情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心裡沒有多少感觸。至於同仇敵愾什麼的,也根本不存在。
她什麼都不說,不代表她心裡沒數。
隻不過,她為人懶散,很多事情不喜歡去爭去搶,更喜歡坐山觀虎鬥,收漁翁之利。
因此,她從一進來,便保持沉默。
對於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左銘堂也沒有表現出不滿。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化解的。
更何況,他也做不出低聲下氣,主動求和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