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山行讓人將曲淩霄送到曲家人身邊便離開了。
作為曲淩霄的新晉未婚妻,施翮之後都沒見到他,而是坐了另一輛車回到了曲家。
施翮與母親住在主樓旁邊,傭人專住的房子,不過擁有未婚妻身份後,她在主樓也有了一間客房。
施翮一進門,就看到房間裡擺著許多照片,無一例外,每張都有曲淩霄的影子,或是主角,或是背景。
那她就不奇怪,為什麼人人都知道這個啞巴喜歡他了。
施華見施翮盯著其中一張照片,也走了過來。
照片上,幼小的曲淩霄與施翩牽著手坐在樹上,耀武揚威地衝著底下茫然的施翮壞笑,手中還拿著一條扭動的青蟲,正要朝她扔下去。
施華看著,也有些懷念。
“我記得,這還是淩霄三歲的時候拍的,那個時候你們的關係還不錯,隻是淩霄有的時候會捉弄你。”
施翮低語:“三歲看老。”
曲淩霄老的時候,多半會流口水傻笑。
如果他能活到老的話。
記憶的匣子被打開,施華又絮叨了許久他們小時候的事。
施翮轉過臉,經過一番心理建設,終於叫出了那聲“媽媽”,隻是語氣十分客氣:“時候不早了,我明天還要去學校,您先去睡吧,我再理一下東西。”
施華聽出了些異樣,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語塞了一下,最後隻是說:“那你也早點睡。”
“好的。”
原主的年紀比曲淩霄大一歲,同樣是為了更好地照顧他才晚上了一年學。
這本虐文,前期的故事是小白花與惡劣的校園王子,後期是小白花與惡劣的霸道總裁。
裡,曲淩霄禁止施翮在學校暴露她的未婚妻身份。
不過毫無意外,後來還是暴露了。
一方麵,曲淩霄認為是她故意暴露,對她變本加厲,另一方麵,施翮又被他的後援會群起而攻之,校園生活慘淡。
一大早,施翮坐上了去往學校的車。
原主起初並不想占用曲家的資源,隻打算坐公交上學,不過曲家的話事人曲靖好麵子,強硬要求之下,原主才由曲家接送。
直到司機送施翮到了校門口,曲淩霄依然不知所蹤。
施翮看著校門口氣派的大招牌:A市第一貴族學院,沉吟了一下。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我的母校,一中——第一中學。”
“不過我沒上過貴族學校,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係統:“放心吧,肯定可以的呢。”
儘管原主為了能跟曲淩霄分到一個班,在幾次考試都特意空了題,導致名次落後進了全年級最差的班,但誰知最後曲淩霄讓曲家找了人,故意分去了最好的一班,離她遠遠的。
施翮進門的時候,班內靜了一瞬,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恢複了喧鬨。
施翮猜測,是她跟施翩的事在學校傳開了。
因為直到她走到座位的一段路,周遭都如同中空,人人刻意與她保持距離,間或夾帶意味不明的厭惡的目光。
她的同桌鐘毓秀是個胖胖的女生,跟原來的施翮一樣內斂,在班裡不怎麼受歡迎。因而同病相憐,跟她關係還不錯。
她前段時間請了假,同樣是今天才返校,所以倒不太清楚那件事,也沒有察覺班上的反常。
不過顯然,她也是愛慕那位校園王子的一員。
“好久不見,施翮。真羨慕你啊,可以每天跟曲少待在一起,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她挪動椅子靠近她。
施翮轉過臉,“你管他叫什麼?”
鐘毓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曲少啊,我們不是一直都這麼叫他的嗎?”
說完,她雙手合十:“曲少啊,就像王子一樣完美啊。”
叫曲少也好,施翮突然鬆了口氣:“幸好沒有叫他曲王子。”
雖然把積分用在這裡有些暴殄天物……但看著她那完全不正常的,近乎虔誠的狂熱表情,施翮還是湊近了她的耳朵:“毓秀,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曲少六歲的時候還在尿床。”
“……”
“真的。我媽媽告訴我的。”
鐘毓秀瞬間回到了現實。
就好像從前一直被封在一層透明薄膜中,現在,這層薄膜被施翮戳破了。
可是,施翮不是最最喜歡最最維護曲少了嗎?怎麼會說出這種……堪稱詆毀他個人形象的話?
她愣神的功夫,施翮開始翻起了自己的桌子,裡麵整整齊齊放著幾本書。
她看了一眼書的封麵,微微一笑:“貴族學校的外殼,義務教育的裡子。”
係統附和:“畢竟這是一個小學生想象出來的貴族高中生活呢。”
十分鐘後,施翮看著麵前社團活動的報名表格與介紹手冊。
“快點施翮,班上就你沒填了。”來人朝她翻了個白眼,幾乎極不情願跟她說話。
然後不耐煩地嘀咕:“明天我就去找老師,再也不當這個組織委員了,煩死了。”
施翮聽著那個頭銜,微妙地頓了一下。
然後掃視了一眼手冊。
這所貴族學校的課外生活還是比較多姿多彩的。
“軟筆書法。”
“圍棋。”
……
“朗誦。”
“剪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