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陸山民醒來第一眼又沒看見海東青,心裡有些失落。挨個房間看了一遍,也沒見海東青的身影,隻在桌子上看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饅頭和牛奶在鍋裡熱著。
胡亂吃了早飯,陸山民上樓轉了一圈,沒見到人,下樓剛走到賓館門口,看見之前陳然那輛大G停在門口,但仍然沒有看到海東青。
站在門口等了大約五分鐘,看見海東青與一個黑衣男人朝這邊走來。
那男人身形挺拔,氣質卓然,關鍵是也帶著一副墨鏡,也穿著一件風衣,遠遠看去,兩人就像穿著同款的情侶裝。
隨著走近,男人的麵貌逐漸清晰,五官周正,濃眉如劍,那副墨鏡不但沒有掩蓋住他的帥氣,反而襯托出一身英氣。
海東青看見陸山民站在門口,略帶責備地問道:“你怎麼下來了”?
陸山民本來心情就不太爽,現在更不爽,陰陽怪氣地說道:“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去哪裡去哪裡,用得著你管嗎”?
海東青問道:“你又哪根筋搭錯了”?
陸山民答道:“我哪根筋搭錯了也不關你的事”。
黑衣男人麵色冰冷,眉頭微皺,臉上浮現出淡淡的不悅。
陸山民看向男人,心裡莫名燃起一股怒火,這家夥連臉上的冰冷氣質都與海東青如此的相似。
“我跟我家青青吵架關你屁事,不服單挑”。
男人沒有回答,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海東青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看著他。
陸山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心情更加鬱悶了,一手扶住牆壁,一手扶著額頭,“哎喲,頭疼,舊傷複發了”。
“你鬨夠沒有”?半晌之後,海東青平靜的問道。
陸山民捂住胸口,一臉痛苦地說道:“心口也疼得厲害,怎麼辦”?
男人冰冷的臉上多了些疑惑不解,看向海東青,仿佛是在問,‘他真是陸山民’?
海東青說了句‘彆理他’,轉身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男人看了眼陸山民,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然後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陸山民手上用力抓住胸口的衣服,這一次不是裝的,是心口真有種被捅了一刀的感覺。
海東青坐在副駕駛,轉頭看向陸山民,“你到底走不走”?
陸山民茫然地看著海東青,“去哪裡”?
海東青淡淡道:“山水山莊”。
“嗯”?陸山民一下子反應過來,今天約了張秘書。
陸山民憤憤然坐進後排,從汽車發動開始,一路上都盯著車內後視鏡裡的男人,越看越覺得討厭,但越看也越覺得熟悉,貌似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陸山民胸口堵得慌,但車上沒人說話,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發泄,直到他看見海東青的側臉帶著笑意,不是她平時那種冷笑,而是帶著點高興、開心,甚至是得意的笑。
“嗬嗬”,陸山民冷笑一聲道:“海總今天心情不錯嘛”。
海東青盯著車內後視鏡裡的陸山民,笑意更濃。“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陸山民哈哈一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今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黑衣男人餘光撇了眼海東青,又看向車內後視鏡裡的陸山民,臉上滿是疑惑和不可思議。
看見男人的表情,陸山民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終於想起這人是誰。
“你是蝴蝶刀”?
男人沒有回答,一邊開車,一邊微微點了點頭。
海東青則是笑意更濃。
陸山民一拍額頭,他與蝴蝶刀是見過的,但是接觸不多,而且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哎呀,你的發型怎麼變了,我記得你以前是短頭發啊,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一直沒說話的蝴蝶刀,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陸山民嗬嗬笑道:“蝴蝶兄,你留長發比短發帥多了,連我都感到了壓力”。
蝴蝶刀勉強地笑了一下,“你比以前幽默了”。
“哎,跟你青姐學的。你看你青姐,以前都不會笑,現在不僅會笑,還學會捉弄人了”。
海東青嘴角微微翹了翹,“誰叫某些人的心比針眼還小”。
陸山民瞪了海東青一眼,“你也不早點介紹一下,害得我在蝴蝶哥麵前丟臉了”。
蝴蝶刀餘光掃過兩人,心中不禁大為感慨,陸山民完全變了,連青姐也被帶偏了。
海東青淡淡道:“陳然受了傷,周同和李國章他們已經離開沈陽,身邊必須多個人以防萬一”。
陸山民頗為感動,也有些愧疚之前的小心眼,在大城市裡,即便有強敵,隻要海東青想走,沒有誰能留得住,這是在替他考慮啊。
這次出來迎接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叫周林,戴著副金絲眼鏡,溫文爾雅、文質彬彬,說起話來抑揚頓挫,很有節奏感。
與張秘書見麵的房間還是那間茶室,才幾天不見,這位大秘明顯消瘦了許多,雖仍然談笑風生,但眉宇間的疲憊和憂愁還是沒法完全掩蓋住。
陸山民緩緩道:“張秘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張秘書苦笑了一聲,“做秘書的,大事小事、急事難事,事情辦得好是本分,事情辦得不好那就是無能,最關鍵的是好與不好就憑領導一句話,領導滿意就是好,不滿意的話,即便再好也不好,我是天天戰戰兢兢、處處如履薄冰”。
陸山民聽出了張秘書的弦外之音,笑了笑,說道:“看來是我給您惹麻煩了”。
張秘書苦笑道:“陸先生,海小姐,你們在沈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要在為難我了”。
陸山民淡淡道:“張秘,我們今天就是來辭行的”。
張秘書眉頭一挑,眼中難掩驚喜,“這麼快就走”?
“哎”,陸山民歎了口氣,說道:“我在沈陽這麼不受待見,何必留下來礙眼呢”。
張秘書笑了笑,臉上的憂鬱少了幾分,他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有了陸山民這句話也好回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