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拳開山裂石的力量打在身上,聲若洪鐘,瘋狂的與陸晨龍互換拳頭,招招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老和尚遊走在外,見縫插針,拆解奇襲。
以三個人為中心,在山中掀起漫天塵埃,遮天蔽日。
陸晨龍屏住一口氣,硬抗吳德來拳,一拳打向
再次靠近的老和尚。
老和尚單掌抵住,雙腳一彈升到空中,在空中飄出去十幾米,落在一棵大樹上,雙腳在粗大的樹枝上微微一跺,如利劍般再次激射而去。
借著擊退老道士和老和尚的時間差,陸晨龍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額頭再次硬抗了吳德一拳,順勢一把抱攔腰抱住,使出渾身的力氣將吳德摔倒在地,兩人同時倒地抱作一團,沿著院子前那條山澗小溪一路朝著山下滾去。
一路滾過,雷聲隆隆,拳聲如鼓。
外家到了這個境界,一遇交戰,均是悍不畏死。
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都在咆哮,都在爆發出最強悍的力量。
拳頭瘋狂的砸在對方身上,砸在石頭上,砸在所過之處的樹木上,碎石橫飛、火星四濺,一顆顆大樹攔腰折斷,遠遠望去,如一把長刀斬斷一片樹木,又如一把巨犁犁出一條巨壑。
兩具充滿野性的身軀交織一起,犬牙交錯,萬物生懼。
溪水沿山而下,儘頭處,一道白練倒掛,溪水墜入幾十米的斷崖下,形成一道氣勢恢宏的瀑布,嘩啦啦作響。
瀑布之下,常年積水,寒潭不知深淺。
令人窒息的隆隆聲從斷崖上砸下,直入潭底。
潭水中央,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旋轉,周圍水麵猶如燒開的開水,汩汩作響。
深不可見的潭底發出低沉的隆隆聲,仿佛下麵
有一頭巨龍隨時可能破潭而出。
兩道身影在林間閃爍,從斷崖之上飄然而下,落在寒潭邊上。
老和尚習慣性的伸手摸那長有一尺的眉毛,才發現右側空蕩蕩,那一縷留了七八十年的眉毛早已經沒蹤影。
“怎麼樣?還扛得住吧”?
老道士整了整破爛的道袍,看了眼手裡已經彎成了一張彎弓的佛塵,一陣心痛。這根佛塵可是貨真價實的精鋼打造,先後換了十幾個鐵匠,足足打造了三年之久而成,就這麼一拳打廢了。
“內家修心,為的是參透天地自然,外家修力,逆天而行,行的是殺伐之道。比起殺人的手段,我們都還差了點”。
老和尚摸了摸另一側還有少許的眉毛,深以為然,“境界是境界,實力是實力,殺人是殺人,本就不是一碼事,一個彪形大漢不敢殺人,再大的力量也沒用,一個敢殺人的小孩兒,連成年人也能殺死。陸晨龍天生就是為殺戮而生,當年一路越級斬殺,殺人的經驗和心性豈是一般人可比”。
老道士捋了捋胡須,“確實夠激靈,算準了我倆不敢如水,想在水底先解決吳德。可惜啊,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老和尚撇了眼雙手有些微微發抖的老道士,“真沒事”?
老道士嗬嗬一笑,“要是連一拳都扛不住,我這邊老骨頭留著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當柴火燒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滿臉慈悲,“阿彌陀佛,既然今天我們來了,就已經沒有了選擇,今天他若不死,你我兩個想偷閒的老家夥,恐怕到死那一天都不得清淨了”。
老道士暗暗的調理氣機,喃喃道:“在我們三個的圍攻之下,他要是還能活過今晚,那我們加起來快四百歲的年月就白活了”。
月光之下的寒潭波光粼粼。
望著逐漸恢複平靜的潭水,老和尚淡淡道:“如果一開始他能傷了你我兩人中的一人,他還有機會逃走,現在佛祖也救不了他了”。
老道士下意識握緊拂塵,“拳怕少壯,吳老頭兒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老和尚淡淡道:“引蛇出洞,一股腦把我們幾
個都引出來,你說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等著我們兩敗俱傷啊”。
老和尚雙眼微閉,“本以為這一戰就能徹底拔出他們,去意外拔出個陸晨龍”。
老道士淡淡一笑,“看今晚這個樣子,他們是不會來了”。
“阿彌陀佛,我倒是希望他們能來,把這些妖魔鬼怪一網打儘,省得以後還得操心”。
老道士輕碾著胡須,“前前後後、進行了幾次大清洗,這些年該掃除的都掃除了,你說到底還漏了誰呢”。
“阿彌陀佛,不管是誰,佛光普照之下,這些個魑魅魍魎很快就無處遁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