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得毋庸置疑
天都大酒店,豪華的總統套房。
富麗堂皇的裝潢,柔軟舒適的大床。
頭頂是閃亮的水晶燈,像一顆一顆亮晶晶的星星。
被子是蠶絲金線混織而成,看上去金光燦燦,摸上去柔滑細潤。
這是小妮子夢寐以求的房間,在山裡的時候,她的小床是硬硬的木板,屋子裡的燈是瓦數很低的白熾燈,被子是蓋了好多年,棉花都已泛黑的硬棉被。
曾經一直夢想著能有張軟一點的床,能有一間亮一點的閨房。
這間房間裡的一切遠遠超過她兒時夢想,但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連一丁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在她二十年的生命裡,認識的人不多,在乎的人更少。
陸荀、黃金剛、道一、大黑頭、陸山民,在她的記憶中很難再想起彆人,而且他們都是一群男人。
從小到大,她沒有異性朋友,雖然也接觸過其它女孩兒,比如白靈、曾雅倩、阮玉、韓瑤、海東青,但她最討厭的就是白靈,也不喜歡曾雅倩,阮玉一天太忙,也沒有真正交流過,韓瑤雖然人挺好,但也算不上多深厚的交情,至於海東青就更不用說了,那是一個跟誰都難相處的人,更彆說是相知。
隻有葉梓萱,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上了她,喜歡
和她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天,喜歡和她一起逛街,喜歡和她一起胡吃海喝。
那種感覺,就像是血脈親人,深深的吸引著小妮子。讓她第一次感受到有個閨蜜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她殺過山裡的野獸,也殺過人,而且還殺過很多人,所以她對人的死亡並沒有多大的感觸,以至於死一個人與山裡死一隻野獸沒多大區彆。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很不一樣,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一樣。
陸山民收拾好行李,走進小妮子房間,坐在她的身旁,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妮子”。
小妮子緩緩的將頭靠在陸山民肩上,心裡的委屈決堤般湧出。
陸山民輕輕拍著小妮子肩膀,“很難受吧,難受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多了”。
眼淚嘩啦啦往下流,小妮子泣不成聲。
“山民哥,我的心好痛”。
陸山民緊緊摟著小妮子,喃喃道:“小妮子,你長大了”。
“我不想長大,我不想長大”。小妮子淚流滿麵。
“山民哥理解你的感受,就像感覺不到了陽光的溫暖,也感覺不到了水的冰涼,整個世界安靜得可怕,聽不見了嬉笑怒罵,感覺心裡、、冷冰冰的”。
“嗯”,小妮子抽泣了一聲,“還是山民哥厲害,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是種什麼感受,你一說就明白了,這種感覺,比死了爺爺還難受”。
“彆瞎說,老神棍會長命百歲的”。
“我隻是打個比方”。
“山民哥,我想爺爺了”。
陸山民的第一次見小妮子這幅模樣,這個從小就少年老成,又有些長不大的女孩兒,第一次流露出一個小女孩兒該有的模樣,委屈、傷心、難過、無助。
“嗯,我也是”。
“山民哥,我們該怎麼辦”?
“放心,山民哥不會讓梓萱枉死的,不管他們
有多強大,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小妮子擦了擦眼淚,“嗯,我要殺光他們”。
陸山民疼惜的摸著小妮子的長發,“記住,我們活的時間越長,才能殺得更多”。
“嗯,我知道”。
套房裡的門鈴聲響起,陸山民擦了擦小妮子的眼淚,“好好睡一覺,我出去一下”。
“嗯”,小妮子乖巧的縮進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陸山民打開房門,來人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不見”。
陸山民拍了拍郝偉的後背,“又麻煩你跑一趟
”。
郝偉拉著陸山民的手,笑道,“你可是我的大客戶,彆人想麻煩都沒有這個機會”。
“請進”。
郝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說道:“這才符合你這個大老板的身份嘛,怎麼現在也學會奢侈了”。
陸山民勉強的笑了笑,“喝茶還是喝咖啡”?
郝偉放下公文包,坐在沙發上,“你的臉色不太好”。
陸山民泡好兩杯茶,坐在郝偉對麵,“沒事,一點小傷”。
郝偉沒有多問,十指交叉,淡淡道:“遠山叔昨天下葬了,送行的人很多”。
陸山民哦了一聲,微微低下頭,不再言語,方遠山的死,他是脫不開責任的。
“雅倩消瘦了不少”。郝偉繼續說道。
陸山民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股擔憂,“你轉告雅倩,我會替遠山叔報仇的”。
“你自己不和她說”?
陸山民喃喃道:“她現在或許不想聽我說話”。
郝偉皺了皺眉,“山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雅倩對你的情義你比誰都清楚,你隻要主動一點,我相信都不是什麼問題”。
陸山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是我的問題,等天京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會去找她的”。
郝偉沒有再多說,感情的事情,外人說再多也沒有用。
陸山民將茶幾上的一疊文件推向郝偉,“這些文件我都簽了字,你看看還有什麼細節處需要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