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聽到梅姐的事情,心裡難過”。
山貓和陸山民對視了幾秒,低下了頭,額頭止不住冒出冷汗。
陸山民掏出一張紙巾替山貓擦了擦汗水,“梅姐死得很慘”。
山貓身體微微顫抖,兩滴眼淚吧嗒滑落。
“哎”。陸山民歎了口氣。
“要不你也回東海吧,我有些不放心”。
“不”!山貓仰起頭,眼裡含著淚,沙啞著聲音說道:“山民哥,我不怕死,哪怕死也要死在你身邊”。
陸山民怔怔的看著山貓的眼睛,山貓的眼裡滿含淚水,眼神無比的堅毅和真誠。
“真不怕死”?
“不怕”!山貓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交給你一個任務,生死自負”。
看著陸山民上車離開,山貓擦乾眼淚,眼神變得狠厲。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我要見你”!
“見我?你難道不知道規矩嗎”?
“你今天要是不見我,後果自負”。
“你不想要命了”?
“那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山貓氣勢淩人,毫不示弱。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國華賓館,302房間,半個小時後我在那裡等你”。
半個小時候,山貓怒氣衝衝的趕到了國華賓館。
敲響302房間的門,一個三十歲左右、身穿運動服、長著一張明星臉的俊俏男人含笑看著他。
“老子打死你”!山貓一拳打向男子。
男子顯然沒想到山貓敢打他。
山貓雖然瘦弱,但含著無儘怒意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青年男子直接被打倒在地。
山貓沒有停手,一個箭步上前,騎在青年男子
身上,不停的揮拳。
男子至始至終沒有吭一聲。
直到山貓打累了,才一腳將山貓踹翻在地。
兩人都用殺人的目光看著對方,互相都喘著粗氣,一個是被打慘了,一個是打累了。
青年男子起身,對著鏡子照了下,看見原本俊美的臉變得慘不忍睹,氣得渾身顫抖。
“我艸你媽”!
青年男子一腳狠狠的踹在山貓腰眼上,“敢打我的臉,老子最狠彆人打我臉”。
山貓被結實的踹了一腳,疼得無法呼吸,蜷縮在牆角,半晌才緩過神來。
“為什麼?你騙我,你說過她不會有事的”。
“呸”!青年男子朝山貓吐了口痰,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我說過嗎?我隻說過我不會動她,又沒說過彆人不會動他”。
“你是個騙子,王八蛋、混蛋”。山貓淚流滿麵,縮在牆角痛哭流涕。
男子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點上,吐了個煙圈,“怎麼,真跟陸山民有了感情”。
說著嘿嘿一笑,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陸山民這家夥還真是挺有魅力,男女通吃啊”。
“你連給山民哥提鞋都不配”!山貓憤怒的喊道。
“喲喲喲、、”青年男子笑了笑,“山民哥,叫得多親熱啊,你說我要是把你是內奸的消息放出去,你親愛的山民哥會怎麼樣,傷心、絕望、痛苦,他那麼信任的人,一手提拔的人,竟然是彆人的人。嗬嗬,你說他知道之後會怎麼對付,是會原諒你,還是殺了你”?
“你、、卑鄙、、、”。山貓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哼”,青年男子臉色一邊,“狗奴才,真忘了你是誰家養的狗”。“當年派你去東海,就是因為看中你無情無義膽小怕死,六年不見,太陽竟然打西
邊出來了,你他娘的竟然轉性了,連主人也敢打,要不是你還有用,不用我親自動手,老子就能讓陸山民宰了你”。
山貓感到陣陣絕望,咬著牙晃晃悠悠起身,走到青年男子身邊,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求求您,求求您放過他”。
青年男子冷笑一聲,“我有說過要他的命嗎”?
山貓仰著頭,乞求的看著青年男子,“你到底想乾什麼?”
青年男子深吸一口煙,“看你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妨告訴你,我也隻是聽命行事,上頭要怎麼對付他,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老子也很想知道”。
說著嘿嘿一笑,“你不是很聰明嗎?猜猜看”?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山貓緊緊的咬著牙關。
青年男子哈哈一笑,“那你還問個錘子”!
說完扔下煙頭,起身踩了踩,“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彆問那麼多,否則,陸山民很快就能收到關於你出賣他的證據”。
說著笑嗬嗬的朝門口走去,“真想看看陸山民知道後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山貓癱坐在地上,內心絕望到了極點。
他怕死,怕陸山民知道後殺了他,但他更怕看到陸山民那雙對他絕望和失望的眼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期待陸山民對他的肯定,哪怕隻是一句很小的安慰。
他的身份雖然是假的,但也是真的,他曾經告訴陸山民的經曆都是真的,從小被人看不起,從小在彆人的嘲笑中長大。
活到現在,隻有陸山民給了他真正的尊嚴,把他當人看。
還有民生西路的那些人,每一個人都給他留下了那麼深刻的印象,活了這麼久,他從未見過那麼可
愛的一群人。
他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溫暖,感受到了人情味兒,而這一切正在慢慢破滅。
如果是在其他方麵犯了錯,他相信陸山民會原諒他。
山貓雙手抱著頭,痛哭流涕。
黃梅的死,已經堵住了退路,把他逼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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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低矮的筒子樓,裡麵道路狹窄、汙水橫流,與外麵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樓下有一個小賣部,看店的老大爺正打著瞌睡。
“大爺”!一聲甜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美夢。
老人擦了擦眼睛,打了個哈欠,看見眼前是一個長得比電視裡的明星還好看的小姑娘,樂嗬嗬的笑
道:“小姑娘,你要買東西嗎”?
小妮子指了指糖葫蘆,“一串糖葫蘆”、“哦、不,兩串”。
老大爺嗬嗬笑道,“到底是一串還是兩串啊”?
小妮子歪著腦袋想了想,“一加二等於三,嘻嘻,三串吧”。
老人取了三串糖葫蘆遞給小妮子,笑著說道:“不是我吹,老天京的糖葫蘆就數我這裡的最正宗,外麵那些包裝得光鮮亮麗的,都是贗品”。
小妮子咬了一口,咯嘣脆,“嗯,是比外麵那些店裡好吃多了”。
老大爺得意的笑了笑,“沒騙你吧,吃糖葫蘆這種東西就得在老天京的老街小巷去買,外麵那些都是忽悠錢的假把式”。
小妮子眯著眼睛笑了笑,“老爺爺,四樓是不是住著個陳娜的女人”。
老人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好,小聲說道:“你
乾乾淨淨的一個女孩兒問她乾嘛”?
“就是問問,她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姐,聽說她在天京,我又恰好在天京上大學,這不周末嘛,就過來看看”。
老人說道:“既然是遠房表親,那不認也罷,我看你這個女孩兒不錯,還是不要和這種表親相認”。
說著壓低聲音道:“她是出來賣的,聽說還吸毒,還偷錢,她那個男人更不是個好東西,是個地痞流氓、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