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看法”?
羅長生輕輕的搖晃著酒杯,眉頭微微皺起,淡淡道:“能有什麼想法,一家人在同一個屋簷下都得磕磕碰碰,這些年天京的這些財閥豪門,又不是沒有拌過嘴扯過皮,過一陣子就又和好如初了”。
賈道德神秘兮兮的搖了搖頭,“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以前是不小心磕磕碰碰起了摩擦。但如果這次不是擦槍走火,而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挑撥離間呢”。
羅長生嗬嗬一笑,“賈總,你這是典型的陰謀論啊,是不是小道消息聽多了”。
“不是我陰謀論,這叫未雨綢繆。大家當然都希望隻是正常的小摩擦,如果不是,那就事情大發了。如果接下來事情越鬨越大,以吳家在商界的地位,那無異於一場大地震啊,不提前做好準備,我們都得受到波及”。
羅長生看向不遠處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看上去絲絲文文的中年男人。
“那人是不是嘉禾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大律師鄭凡”。
賈道德轉頭看了一眼,輕聲道:“沒錯,他就是吳世康請的律師”。
“他旁邊那位是”?
“天河集團老葛的大公子”。
羅長生哦了一聲,“難怪有些眼熟,我記得老葛是不是和王家有些親戚關係”。
賈道德微微一笑,“葛洪亮的老婆,是王元開的葛隔房小姨,當年若不是攀上王家這根高枝,他一個路邊賣盜版碟的,哪能成為和你我平起平坐的連鎖家電大王”。
羅長生收回目光,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賈道德。
“老賈,你今天有些不正常啊”。
“我哪裡不正常了”?賈道德疑惑的問道。
“你以前沒這麼八卦啊,我看你今天和不少人竊竊私語,是不是都在說這件事啊”。羅長生笑眯眯的盯著賈道德。
賈道德一臉的苦逼,歎了口氣,“剛才不是說了嘛,要未雨綢繆,我得多聽聽彆人的想法。我跟吳家和魏家生意上都有不少來往,要是真是一場大動蕩,我可就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另一處,葛準轉動著手裡的杯子,臉色不是太好。
“鄭律師,就沒得商量了嗎”?
鄭凡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葛公子,有監控視頻,有人證物證,吳興平就是王元開打傻的”。
“這你不用管,隻要你不接手這個案子,其它的事情就好說”。
鄭凡笑了笑,“葛公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吳家既然找到了我,我就得對他們負責”。
“是嗎”?葛準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悅,“我可聽說並不是吳家找的你,而是你毛遂自薦”。
鄭凡輕笑了一下,“我們律所和吳氏集團一直有合作,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說著頓了頓,“更何況馬上就要開庭了,我這個時候要是撂挑子,吳家還會與嘉禾合作嗎,這筆損失我可承擔不起”。
葛準神色輕鬆了起來,微微笑道:“這你可以放心,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嘉禾在吳家的損失我給你補回來,以王家和我們葛家的人脈,可以給你找到更多優質的客戶”。
鄭凡舉起酒杯和葛準碰了碰,含笑說道:“葛公子,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
葛準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好,他在這裡耐著性子苦口婆心說了大半天,這人依然是油鹽不進
。
“鄭律師,我勸你最好不要趟這趟渾水,否則、、”。
“否則”?鄭凡笑了笑,“否則怎麼樣,是不是我要是不聽你的話,我就在天京無法立足”。
葛準壓製著內心強烈的怒意,“不妨告訴你,你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其實不管是吳家還是王家,都不想把事情鬨僵,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吳家隻是礙於麵子不得不做出個討要公道的姿態,而王家也願意拉下臉來配合。但是,你如果真把王元開送進監獄,將會讓兩家結下解不開的死仇”。
鄭凡淡淡一笑,“那是你們的事,而我隻是個律師,在我看來事情確實很簡單,打傷了人就該負責人”。說著頓了頓,“而且,是負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