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輕哼了一聲,“大黑頭這是怎麼了,剛才還殺氣騰騰,現在就開始放水了”。
黃九斤一拳打在吳崢胸口,震得吳崢蹭蹭數步,“你不懂”!
吳崢咯咯冷笑,再次撲向黃九斤,一拳猛力打出,“我確實不懂!”
“說好的一輩子兄弟”!
黃九斤硬抗一拳,手肘橫砸,打在吳崢的眉骨之上。
眉骨破裂,流出殷紅鮮血。
吳崢沒有理會,再次跨出一步,一腳橫踢黃九斤腰部。
“說好的同生共死”!
黃九斤抱住吳崢的腿,上前一步,反手抱住穿過腋下,爆喝一聲,將吳崢淩空舉起,狠狠的砸了出去。
吳崢怦然落地,瞬間彈起,半跪著彈跳而起,手臂屈伸拉後,淩空一拳打出。
“哢擦、哢擦”!陸山民準確的按下手機照相鍵,故意拉高聲音說道:“獅子搏兔,長槍出籠,這poss擺得極好,要是放在網上一定會火爆”。
吳崢一拳打出,看見陸山民正舉著手機對著他,突然感到胯下陰風習習,後背一陣發涼,和黃九斤的戰鬥竟然他一時忘記了自己掛著空檔。
“我要殺了你”!
一股屈辱感深深刺進他的內心,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侮辱,忍了三十年,足足三十年,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洗刷掉所有的屈辱,但現在,有一個人再次在侮辱他。
熱血衝上腦滿,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憤怒的咆哮,腦袋嗡嗡作響,雙眼鮮紅如血。撇開黃九斤就要衝過去殺陸山民。
“你敢”!一聲震天吼聲幾乎同時響起。
黃九斤後發先至,一步趕上吳崢,蒲扇般大的大手抓住吳崢的肩膀。
縱使吳崢有著九牛二虎之力,也被黃九斤生生拉住。
“砰”!碩大的拳頭帶著呼呼風嘯打在吳崢臉上。
吳崢一個趔趄後退兩步,嘴角鮮血直流。
大黑頭身上氣勢如虹,殺意彌漫,“我沒跟你開玩笑”!
吳崢怔怔的盯著大黑頭,在狠狠的看了陸山民一眼,仰頭哈哈大笑,抬腳朝著山上狂奔而去。
黃九斤看著吳崢的背影,心裡莫名有些失落。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過吳崢,就是不想親手殺了他,這個曾經跟在他屁股後的小光頭,曾經也是他的兄弟,還是他的戰友。
喃喃道:“小光頭,不要逼我殺你”。
大黑頭返身走到陸山民身前,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的笑意。
“怎麼樣”?
陸山民笑了笑,“還好你們及時趕到”。
大黑頭一把將陸山民背在背上,就像以前在馬嘴村的時候一樣,有那麼幾次進山打獵受了傷,大黑頭也是這般粗暴的將他背起,一點不考慮受傷人的感受。
陸山民疼得齜牙咧嘴,“你還是這麼粗暴”。
小妮子屁顛屁顛跑上前來,像以前在
山裡的時候一樣說道:“讓我來背吧”。
“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孩兒背,彆人看見會笑話的”。陸山民還是一如既往的說道。
小妮子撇了撇嘴,“不一樣嘛,馬嘴村都是熟人,這裡又沒熟人,怕什麼笑話”。
雖然受了傷,但至少活了下來,三人都非常的慶幸,心情大好。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陸山民問道。
“我等了你一晚上也不見你回來,心想你多半被那個光頭雜種纏住了,然後天不亮就給大黑頭打電話,大黑頭在網上找了旗山山脈的地形圖,說你很可能會在出現在這裡,沒想到真被他說中了”。小妮子嘰嘰喳喳的說道,說著嘻嘻笑道:“大黑頭,想不到你看起來笨頭笨腦的,腦瓜子還挺靈光的”。
大黑頭咧嘴傻傻的笑道,“作為曾經的戰龍成員,這是最基本的素質。其實我心裡也沒譜,這次山民能活下來關鍵還是靠他自己的實力,被一個半步金剛的高手追殺二十個小時還能活命,這是一個奇跡”。
陸山民這個當事人最能體會到‘奇跡’二字,在逃跑的過程中,一直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態,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險之又險,在這二十個小時的時間裡,稍微出現半點差錯,恐怕早已死在了深山野林裡。
“切,那死光頭還不是被你虐成了一條狗”。小妮子不屑的說道。
大黑頭沉默了半晌,淡淡道:“山民,剛才、、、”。
陸山民輕輕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我還沒失去理智,就現在來說,活著的吳崢比死了吳崢更有用,我們費儘心思都無法撼動吳家的根基,而他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大黑頭咧嘴笑了笑,本來想說謝謝你的理解,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們之間不需要說什麼對不起、謝謝之類的話語。
小妮子跳起來彈了一下大黑頭的額頭,“大黑頭,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了,那狗雜種死光頭是我的菜,我要親手割了他腦袋當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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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驅車回到天京的時候已經天黑。
陸山民雖然受傷不輕,但畢竟是巔峰的體魄,而且還是從小就被擀麵下餃子造就的巔峰體魄,比同境界的武道巔峰身體更加強悍,身上所受的傷外傷大於內傷。
小妮子親自出手將陸山民包裹的嚴嚴實實,活像一個埃及的木乃伊。
在兩人的照顧下吃完飯,正半躺在沙發上聊天,馬鞍山就到了。
黃九斤對馬鞍山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小妮子則是對他愛理不理,咯吱咯吱的磕著瓜子兒。
看見陸山民被包成一個粽子,馬鞍山眉頭微微皺了皺。
“從在江州遇見你開始,每一次都是這個樣子,奇跡不是每次都會出現的,總有一天你會死於非命”。
“奇跡之所以叫奇跡,就是因為每一次都出乎意料”。
“你有一次犯下了滔天大罪”。
“喂,姓馬的,你真拿自己當根蔥,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小妮子氣呼呼的說道。
馬鞍山撇了眼小妮子那雙冰冷的眼眸,絲毫沒有畏懼。接著說道:“吳存榮也死了,有人報警說是你殺了他”。
“你再瞎說,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小妮子不忿的說道。
陸山民瞪了小妮子一眼,對馬鞍山笑了笑,“這麼說馬警官是來抓我的”?
馬鞍山冷冷一笑,“跟你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我很了解你,即便真是你殺的,你也不會留下證據”。
“那就是例行公事的問詢”?
“能說說嗎”?
“不能”!陸山民搖了搖頭。說著頓了頓,“現在還不能”!
小妮子得意的晃了晃手機,裡麵有著吳崢殺死費青和吳存榮的視頻。“真相就在這裡,有本事來拿”。
馬鞍山看了眼小妮子手中的手機,眼神平靜。
“吳世勳也死了”。
“什麼”!陸山民脫口問出,雖然猜到了些吳崢必然還有其他手段,否則單單殺一個吳存榮意義並不是太大,但也還是很意外。“怎麼死的”?
“吳世成和吳世康因為孫子孫女的事情到吳公館找他理論,雙方發生了激烈爭吵,吳世勳本就有腦溢血,氣急攻心血氣上湧,突發腦溢血而死”。
“氣死的,這你也信”?陸山民哈哈大笑,放肆的笑聲再次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看上去有些滑稽。
“當然不信,一天之內,吳家死了個定海神針,還死了個繼承人”。說著,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盯著陸山民,像是要透過陸山民的眼睛看穿他的靈魂。
陸山民嗬嗬一笑,“你不會又懷疑到我頭上吧”。
“你看起來很開心”。
“當然開心”!陸山民的聲音變得冰冷,“多少個夜晚,我都夢見我擰下了他的腦袋,可惜、可恨,我沒能親手殺了他”。
馬鞍山臉色變得鐵青,“從你到天京那一刻起,你就在處心積慮的謀劃,想在天京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現在暴風雨已經來臨,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