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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陸山民臉上的表情變化,周同知道陸山民是看明白了這個字的深意,沒有打岔,靜靜的等著陸山民講解。
陸山民腦中有些混亂,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個字是呂鬆濤寫的”。
“呂鬆濤”?周同心頭微微一震,他自然知道呂鬆濤是誰,也大概知道他和陸山民的關係。
“他擔心您不相信他,拉出呂鬆濤來證明”。“呂鬆濤是呂家人,儘管與您關係不錯,但那隻是私交,在家族大事麵前,未必也能信得過”。
“不,呂鬆濤信得過”。陸山民頗為肯定的說道。“他要麼什麼都不說,都不做,一旦做了,就不會是欺騙我”。
周同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邏輯,不過他並沒有追問,決策權在陸山民那裡,他從來不會越權去過問。
“這麼說來,山貓是去呂家做臥底”。周同眼中的恨沒有減弱,但多了一抹複雜而痛苦。
陸山民的心情同樣複雜,“隻憑這件事就做出這個判斷還為時過早,山貓這人小心思極多,是耍陰謀詭計的行家裡手,真真假假故弄玄虛,而且即便呂鬆濤值得信任,但呂鬆濤城府不深,心思相對單純,哪裡是他的對手,也有可能成為他利用的對象,說不定這是山貓向呂家提出的計策也有可能”。
“您是說很可能是雙麵間諜”?
“不排除這個可能”。
“但不管怎麼樣,山民哥,最近一段時間您要小心些,還有就是麻煩您聯係青姐,讓她安心呆在東海,不要著了呂家的道”。
“我知道”。陸山民點了點頭,但是心裡麵卻沒有太大的底氣,海東青要是能聽得進彆人的話那就不是海東青了,以對她的了解,她早晚還會來到天京。天京這邊是進攻,東海那邊是防守,進攻和防守不分輕重,兩者都很重要,沒有海東青坐鎮的東海,防禦能力將會大打折扣。
“還有一件事”,周同沉聲說道。
“什麼事”?
“他在信中提到您最近應該在為下一步怎麼對付吳家而苦惱”。
陸山民冷笑一聲,“這隻貓不僅聰明,還挺了解我”。
“他確實很了解您,不僅是了解,還特彆相信您”,周同冷聲說道:“吳家這次發生的事情,他猜到殺吳存榮的一定是吳崢”。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我相信呂家、田家還有吳家的一部分人都對吳崢有所懷疑。”
“您說得沒錯,他也提到了呂家對吳崢有所懷疑,更重要的是他提到了呂家對吳家的態度”。周同說著頓了頓,“準確的說是對吳崢和吳民生的態度”。
陸山民抬眼盯著周同,“什麼態度”?
“他說呂家對吳民生其實並不太滿意,根據他的判斷,呂家在意的是吳家而不是吳家某一個具體的人”。
陸山民低頭沉思,反複揣摩著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其實並不難理解。一旦吳家倒下,必定會有不少人盯著這塊肉,也必定會有人痛打落水狗,這不是呂家和田家在意的。他們在意的是,三家曾經聯合對陸家下
手,不管做得多隱秘,都會留下蛛絲馬跡,一旦吳家倒下引發一場大地震,在一陣哄搶之中,難免不會暴露出當年的一些細節,所以他們不希望吳家倒下。至於吳家由誰來做主,對於他們來說反倒不是最重要的。
沉思了良久,陸山民眼皮跳動了一下,這一點吳崢未必知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有用”?
陸山民點了點頭,“看來我應該主動找吳崢一趟”。
“需要我做點什麼”?周同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等候我的命令”。“山貓的事情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周同微微低下頭,眼眶微紅,“山民哥,我向來不多嘴,但有個問題我要是不問出來心裡過不去那個坎”。
“我知道”!陸山民歉意的看著周同。
“如果山貓真是到呂家去做臥底,如果有一天我們能抓到他,您打算怎麼處理”?
陸山民一手搭在周同肩膀上,“我說過,交給你處理”。
周同抬起頭,眼中滿是恨意,“我會殺了他”。
“那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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