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破空聲由天外而來,洞穿了吳公館的大門,洞穿了高大厚實的圍牆,洞穿了時空的限製。
三棱軍刺帶著獨特的呼嘯聲,如閃電般驟然而至,在第三刀砍下之際,撞上了韓約的人刀合一。
韓約早有察覺,但還是慢了一步。
手刀刹那間改變方向,橫切三棱軍刺,兩股巨大的力量相撞,軍刺斜飛出去,人也斜退出去。
下一刻,一個鐵塔般的漢子從天而降,雙腳落地猶如洪鐘,濺起漫天石屑。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紛紛後退。
等石屑塵埃散去,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吳崢的身影。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喊了一聲追,周圍的人才瘋狂的追出門外。
韓約站在原地,右手下垂,鮮血沿著手掌滴落,手掌上赫然一條猙獰的三角形血槽。
不遠處,插入假山的三棱軍刺,鮮紅的血液在血槽裡蕩漾。
韓約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包裹在手掌上,雙目一直盯著大門方向,神色木然。
山坡上,老人看著那身影闖入,看著那身影離開,自言自語道,“真是個精彩的時代”。
何麗還沒有從茫然中清醒過來,剛才隻是聽到兩聲巨響,緊接著再看去,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吳崢的身影,到現在,她都沒有弄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老祖宗”?
老人轉身離去,“放心吧,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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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大酒店,陸山民瞪大眼睛看著馮曉蘭,半天沒有說話。
計劃趕不上變化,在他的計劃中,吳民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吳崢下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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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崢與吳世成和吳世康結成了同盟,動吳崢就等於是要動二房和四房,同時動兩房的人,會在吳家掀起怎樣的風浪,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是普通人,報仇雪很正常,但吳民生是普通人嗎,明顯不是啊,他是吳家的家主,在天京商界摸爬滾打了一輩子,他實在不太敢相信他會是個衝動魯莽的人。
馮曉蘭伸手在陸山民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蒼鷹親自讓我告訴你的”。
陸山民眉頭緊皺,“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跑過來告訴我,你就不知道打個電話嗎”?
馮曉蘭癟了癟嘴,“這種事情能在電話裡說嗎,我是個謹慎的聯絡員”。
“那你現在才來告訴我有什麼意義呢,吳崢估計早就死翹翹了”。
馮曉蘭歪著腦袋看著陸山民,“吳崢不是你的敵人嗎,上次在旗山還差點要了你的命,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陸山民眉頭緊皺,心裡盤算著吳崢的死對自己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如果吳崢的死掀起吳家的內亂,這就是件好事,如果不能,那就是壞事。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吳崢活著更好,畢竟自己手上掌握著吳崢的殺人證據,就等於拿捏住了吳崢的命門,如果吳崢能順利坐上吳家家主的位置,就等於拿捏住了整個吳家。
對於他來說,對付吳家隻是萬裡長征走完第一步,之後還有更難對付的呂家和田家。
陸山民敲了敲額頭,恍然若失,“少來套我的話”。
馮曉蘭氣呼呼的敲了下陸山民的額頭,“我好心好意跑來通知你,連水都沒給我喝一口,你就這麼對待我”。
“你沒有報警”?陸山民意外的看著馮曉蘭。
馮曉蘭聳了聳肩,“你剛才不是說了,時間來不及了,估計等警察趕到,一切善後事都處理得妥妥當當了”。
陸山民內心糾結,“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個假警察”。
“彆瞎說,這是個特殊案件,得用特殊的辦案方法,對付你們這些非同尋常的罪犯、、”
陸山民抬起頭,看向馮曉蘭。
馮曉蘭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捂住嘴巴,“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山民擺了擺手,“無所謂了,還有什麼消息”。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最近和影子接觸得怎麼樣”?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皺,“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陸山民,你不要仗著我倆關係好就得了便宜又賣乖,我是在幫你,他們不是好人”。
一直坐在旁邊看電視的小妮子撇了撇嘴,一副看白癡的樣子撇了眼馮曉蘭。“胸大無腦”。
馮曉蘭直起脖子,最終沒有勇氣對小妮子說出狠話,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小妮子缺乏些底氣,倒也不是說畏懼,就是不敢和她對著來,連她自己也感到納悶兒為什麼對這個小姑娘發不起脾氣。
一口氣泄了下去,馮曉蘭轉移話題說道:“納蘭子建那個渣男還是得逞了,下個月蒙月就會和他結婚,這王八蛋狐假虎威,不知道會乾出什麼事情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