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將重新標注過的地圖遞給海東青,打著手電解釋道:“柳家村的據點設置經過高人指點,任何一條路進去都在火力打擊的範圍內”。
周同指著一條彎彎扭扭的黑線說道:“綜合之下,這條線的路徑火力覆蓋較弱,但距離太長,時間一長,遭遇流彈的風險就越大”。
海東青盯著那條曲折迂回的黑線,點了點黑線兩邊的幾個紅色圓圈,“必須吸引住這幾個點的火力”。
周同指了指地圖上幾個黃色圓圈,“如果秦風他們能快速拔掉這幾個據點,打通通往綠柳河的通道,那時再派兩路人馬過去,風險就會小許多”。
“但是,”周同皺了皺眉,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海東青明白周同的意思,他是不相信章成和李雲。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通知秦風、李國章、陳然,準備行動”。
“啊”!周同震驚地輕呼出來,“青姐,萬萬不可。張忠輝還沒傳遞消息出來,要是他那邊失敗了,您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海東青淡淡道:“遲則生變,不能再等了”。
“不行”!周同鼓起勇氣反駁道:“青姐,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山民哥交代,再說了,秦風、李國章、陳然他們怎麼辦,他們也會陷入重重包圍,到時候會全軍覆沒”。
海東青不容置疑地說道:“告訴他們,一旦我成功到達山莊外圍,所有人立刻撤退回這裡”。
“青姐”!周同懇求地說道,“再等等吧,說不定張忠輝那裡還需要點時間,提前行動風險太大了”。
海東青看著地圖上的血跡,問道:“這上麵的血是冷海的吧”。
周同點了點頭,內心湧起一股悲傷,冷海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也是他派到柳家村執行任務。
“他應該是在被抓前,拚儘全力跑到事先約定的地點藏下了這份地圖”。
海東青淡淡道:“那天,陸山民表麵上很鎮定,但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他的哭聲”。
海東青轉頭看著周同,“從現在開始,一切的指揮權交給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儘量保障好大家的生命安全,你能做到嗎”?
周同知道無法勸得住,遞給海東青一個對講機,“我之前給張忠輝打過電話,沒有打通,綠柳山莊內應該是屏蔽了手機信號”。
海東青接過對講機彆在腰間,淡淡道:“下命令吧”。
周同拿起對講機,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所有人聽清楚,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一、二、三號據點,拿下之後原地堅守半個小時,保證撤退的通道暢通。第二,半小時之後,不管前方的人是否撤回來,你們必須全部撤離到村外的聚集點集合”。
說完,周同轉身走到章程和李雲身前,“你們剩下的人分成兩隊,三處據點拔除之後,李雲帶領一隊人從北邊前進,這一次的目的不再是探查火力分布,而是分散對方火力,不必死太多人,到了綠柳河中遊之後立刻返回”。
章成不解的問道:“那我呢”?
“你留下”。周同轉頭看了眼江厭離,然後對夏知秋說道:“江厭離帶領另一隊人從西邊前進,目的一樣,到了預定地點之後立即返回”。
夏知秋這才反應過來海東青的計劃,驚訝的問道:“青姐要獨自一人闖綠柳山莊”?
章成眉頭微皺,“你不相信我們”?
周同沒有理會他,對夏知秋說道:“事關重大,還望夏小姐理解”。
夏知秋到沒有什麼不滿,“綠柳山莊裡麵比村子裡更凶險,能不能再勸勸青姐”。
周同搖了搖頭,“你們隻管順利護送青姐過綠柳河,其餘的不用管”。
說完,周同遙望著綠柳河東岸的一處小山坡,那裡,是冷海用生命探查到的軍、火、庫。
“張傑”!
“到”!
“馬陸”!
“到”!
“姚俊”!
“到”
“.......”
“.......”
八個中年男人從人群中走出,眼中滿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你們都是民生西路的老人,多餘的話不說,給我炸掉那裡”。
“請同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海東青回頭看了一眼,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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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柳玉鵬帶著十幾個人走了進來。
柳玉鵬嗅了嗅鼻子,目光從張忠輝身上一掃而過,落在柳澤陽身上。
柳澤陽撇了柳玉鵬一眼,“大半夜的,是什麼風把柳總給吹來了”。
柳玉鵬淡淡道:“今晚不太平,依依關心你的安危,讓我來看看你”。
柳澤陽冷哼一聲,“關心我?帶這麼多人過來,是不放心我吧”。
柳玉鵬說道:“澤陽哥,你誤會依依姐了”。
柳澤陽怒目而視,“一口一個依依姐,叫得好親熱,我才是她的親弟弟”!
柳玉鵬眉頭微微皺了皺,“我還有些事要辦,就不打擾澤陽哥雅興了”。
說完,柳玉鵬轉身離開。
柳澤陽心裡那叫一個窩火,破口大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當我是什麼,我才是柳家嫡係,什麼時候輪到你在我頭上拉屎拉尿”。
走出院子的柳玉鵬停頓了一下,手指點了點四個人,說道:“你們四個留下看著”。
柳澤陽一腳踢飛燒烤架,火星四散,憤憤的坐在凳子上,氣得臉紅脖子粗。
張忠輝眼珠子轉了轉,壓低聲音說道:“當你是什麼?當你是囚犯,一個被軟禁的囚犯。現在尚且如此,以後可想而知”。
“少給我拱火”!柳澤陽壓著怒火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把柳玉鵬這個跳梁小醜踩在腳下”。
張忠輝趁機再次勸道:“過了今晚,你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柳澤陽瞪大眼睛瞪著張忠輝,“彆拿我當白癡,除非海東青現在就出現在綠柳山莊門外,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柳澤陽抬手看了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你現在該考慮的是怎麼個死法”。
張忠輝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柳澤陽不見兔子不撒鷹,並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主。
柳澤陽也同樣緊張而掙紮,正如張忠輝所說,過了今晚,他將再也沒有機會。
兩人相互對視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再給你十分鐘”。
“再給我十分鐘”。
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甘。
也就在此時,槍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