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是呂家乾的”。
王元開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先咬著吳家不放,利用吳家引誘呂家和田家出手,一步步的將他們都拖下水,這是你之前就定好的戰略方向。雖然計劃在按照你的預期進行,但裡麵存在太多的風險和不可控的變量。魏家能不能扛過這一波還真難說”。
“確實如此,最多再過一兩天,魏家就有可能繳械投降”。
王元開點了點頭,“這符合豪門世家的作風,吳家也未必是真想一鍋端了魏家,畢竟要一口氣滅魏家這樣一個大財閥,先彆說一時半會兒做不做得到,即便做到了也會元氣大傷”。
說著含笑看著陸山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陸山民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為難”。
王元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雖然他們未必願意這個時候出手,但如果我努力努力,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一些你的壓力”。
陸山民笑了笑,“好鋼用在刀刃,不管是人情也好,還是勢力也好,用得太多、太早都不是好事。我要是連這一關都過不去,他們豈會願意在我身上下重注”。
王元開欣慰的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要大度”。
陸山民目光越過王元開,看向遠方。“放在六年前,我壓根兒就沒想過有一天會卑躬屈膝的去給彆人當一條狗”。
王元開沒頭皺了皺,陸山民說的這話聽上去甚是卑微,但此刻他的身上卻透出一股俾睨天下的霸氣,這股霸氣與他所說的‘狗’字融合在一起,卻是毫無違和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看似瀟灑豪邁,卻並不見得是真英雄。你倒是讓我想起了韓信,能受得了胯下之辱,才是真英雄。山民兄弟,相比於六年前,你成熟了”。
陸山民回過目光,“是不是英雄我不在乎,隻是有些事情應該去做而已”。說著笑了笑,“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比以前成熟了,有時候又覺得我和以前沒什麼區彆”。
“身隨心走”?王元開含笑問道。
陸山民點了點頭,“雖然越走越難,但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也未必是毛病,至少活得坦蕩,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
王元開說著自嘲的笑道:
“我就沒法做到你這樣,家族的榮譽、父母的約束,老爺子的名聲,我有太多的束縛,彆看我整天笑臉盈盈,實際上時時刻刻都在顧惜羽毛,生怕哪片羽毛臟了,丟了王家的臉”。
陸山民臉上帶著淡淡的歉意,“是我把你拖下了水”。
王元開哈哈一笑,“彆這麼說,雖然有些小小的緊張和擔心,但同時更多的是興奮和激動,要不是你,我怎麼有機會做一件以前做夢都不敢做的事情”。
陸山民沒有再說過多的感激或者是歉意的話,再說就太過矯情了。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王元開自然知道陸山民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這你放心,以我的身份,他們不敢在我身上打主意。圈裡圈外是兩重天,他們頂多是拉我托個底,坑害我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
王元開說著欲言又止,眉頭緊鎖。“有件事情壓在我心裡好些日子了”。
陸山民笑了笑,“如果你說指上次的出租車爆炸事件,那你就多慮了”。
王元開有些驚訝的看著陸山民,“你知道”?
“本來還拿不準,不過現在我能肯定了”。
“他們,是··有些過分,你千萬彆、、”。王元開有些愧疚。
陸山民擺了擺手打斷了王元開的話,“你剛才不是說我大度嗎,這點小事不算什麼。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對於我來說,動靜鬨得越大越符合我的期望,畢竟以我的能量,除了把誰攪得更渾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王元開呼出一口氣,笑道:“看來我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陸山民笑了笑,神色漸漸變得嚴肅,“影子和納蘭子建已經察覺到我和你的接觸有些不正常”。
王元開並沒有多少擔憂,“我想他們更多會以為你是在找我借勢,不會猜到更深次的協議”。
“影子怎麼想我不知道,但納蘭子建這個人不僅是個怪物,還熟悉政商各界的遊戲規則,即便猜不到真相,也會有所遐想”。
王元開到沒有多麼放在心上,“無所謂,他也算半個圈裡人,既然懂得遊戲規則就不會輕易乾涉,否則破壞規則的後果他也未必承受得起”。
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這裡麵是你要我查的資料,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沒有太往深裡查,希望裡麵有些東西對你有用”。
陸山民接過資料,笑了笑,說道:“謝了”。
王元開哈哈一笑,“又來了”。說著一本正經的說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陸山民指了指文件袋,“你不是已經幫了忙嗎”。
王元開離開後,陸山民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嘴上雖說得輕鬆,但心裡卻是沉甸甸的。和魏家約定的時間就是這一兩天。吳崢必定會在這兩天動手。
這兩天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大黑頭那鐵塔般的高大身影。
從小大到,他對大黑頭都充滿了信心,在他的眼中,大黑頭無所不能,每戰必勝,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