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卿嗬嗬一笑,“吳家是因為太張揚才讓他以吳世成和吳世康的子孫為突破口找到了機會,最關鍵的是有吳崢這個禍害。我們這樣的大家族,除非從內部攻破,想從外部幾乎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你們田家還是我們呂家,可沒有吳崢這樣的人”。
“彆忘了你們呂家還有個呂鬆濤”。田衡淡淡道。
呂漢卿眉頭微皺,麵色有些不悅。“田大少,你拿鬆濤和吳崢比有些不合適吧”。
“我隻是隨便說說,你可以當做沒聽到”。
呂漢卿輕哼了一聲,“我看你們田家才要小心點,你們家的隱患可比吳家還要大”。
“你什麼意思”!田衡冷聲問道。
“你的三姑和陸晨龍那段生死絕戀,在老一輩人口中可是一段佳話”。
“田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呂漢卿笑了笑,“我怎麼能不操心呢,你我兩家世代交好唇亡齒寒。你三姑倒是小事,我最擔心的反而是你”。
“呂大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家族利益麵前,你我這樣的人配得上談情義嗎。”
“是嗎”?呂漢卿微微一笑,盯著田衡的眼睛,“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到了非殺陸山民不可的時候,他就在你麵前,你會殺了他嗎”?
田衡下意識瞳孔放大,咬緊了嘴唇,一時沒有回答。
“會,還是不會”?呂漢卿死死盯著田衡的眼睛。
“會”!
吳公館裡,僅剩的五個保鏢戰戰兢兢的看著後山山頂。
“張哥、、家主、、是不是、、”。
為首那人汗流浹背
,自從剛才看到吳崢那一刻,他就大概已經猜到。
“張哥、、我們該何去何從”。另一人問道。
為首那人緊咬著牙關,“老祖宗是傳說中的金剛極境,早已不是凡人,他能贏”。
“但是、、”!
“去接應家主的都是吳家頂尖高手,即便去晚了,現在也應該在回來的路上。都在大羅山中,他們會很快趕到,叛徒最終會被清理,老祖宗會重振吳家”。
山頂之戰,日月變色。
黃九斤遇強則強、遇強更強,雖然深受重傷,但身體裡的每一個肌肉細胞都在燃燒,拳頭的力量一浪高過一浪。吳德堅持到現在,舊傷早已徹底發作,現在隻不過是拚著一股不甘和強悍的意誌力在苦苦支撐。
“砰”!開山劈石的一拳打在吳德胸口,吳德悶哼一聲,跌跌後退。
黃九斤在反彈之力下,也朝著後麵退去。
“讓我來”!身後爆喝聲響起,一股濃濃的殺意如實質一般攀升,高過了之前所有的殺氣。
一前一後兩個身影交錯,與之前的交替進攻看上去沒有兩樣。
但,在兩個身形即將彙聚的時候,一股股濃濃的危機感從本能深處爆發。
“嗤”!一股涼意從背部傳來,直透入體。
黃九斤回頭,看見吳崢臉上滿是冰冷的笑意,他的手上握著一把通體烏黑的三菱軍刺,那是當年戰龍成員的標配近戰武器,特殊材料打造,鋒利無比,三角形的血槽是專門設計,是一把放血的利器。
此刻,鮮豔的鮮血正沿著血槽流出來,染紅了吳崢的手。
戰友!什麼是戰友?就是可以把自己的後背放心交給對方的人。這個曾經無數次相互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用熟悉的三菱軍刺刺入了他的後背。
“吼”!一聲震徹山林的暴吼聲響起,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悲壯、充滿了失望!這一刀,刺穿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內心。
“砰”!黃九斤額頭狠狠的撞擊在吳崢額頭之上,左手爆發出超越以往任何一拳的力量打在吳崢頭上。
吳崢雄壯的身軀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十幾米,重重的落在地上。
除了吳崢,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不僅是山下觀戰的五人,還有在場的吳德。
身後殺機乍現,震驚和意外隻是刹那經過腦海,本已不堪重負的吳德拚著重傷奔殺而來。
“砰、砰、砰”,打在身體上的巨大聲響再次響起。
黃九斤連連後退。
背後,鮮血沿著三菱軍刺的三角血槽汩汩流出,格外鮮豔。
大羅山,另一處小山丘上,楊誌放下手裡的望遠鏡,“看來用不著我們出手了”。
另一個高大男子看向警笛傳來的方向,“保險起見,還是彆讓這幫警察去壞了好事”。
說完,男子沉腰立馬,雙手抱住一塊兩三米高的巨石,手臂青筋跳跳乍現。
“喝”!伴隨著一聲低吼,巨石應聲而起。
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沿著山坡而下,砸在了山坡下的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