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要是喜歡,我回頭給你寫一副一模一樣的不就行了”。
小妮子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彆騙我了,你寫那副字的時候汗水都寫出來了,我雖然不懂書法,但也知道‘神來之筆’這個詞,要寫出同樣的字,也是要講求機緣的”。
“喲,不錯嘛,還知道‘神來之筆’這個詞”。陸山民見她心情失落,故意逗趣道。
“哎”,小妮子一陣長籲短歎,“以前在山裡的時候,天天看到陸爺爺和你寫字,也沒覺得多稀奇,後來才漸漸知道,‘字’也可以很值錢。那些個書法家寫幾個字就值幾十萬,甚至還有幾百萬的”。
“哎”!小妮子又是一聲長歎,“痛啊,全身的肉都痛啊”。
陸山民嗬嗬一笑,他就知道小妮子不舍得給賀章不是因為字本身有多好。
“我們現在是有錢人,不缺那點小錢”。
“山民哥,你這就說得不對了,再小的錢它也是錢,隻要是錢,都應該往兜裡揣,更何況這可不是小錢,那些個什麼拿著個針管一陣亂噴的狗屁書法家隨便噴噴就值幾十上百萬,你這幅字連我都能看出好,起碼能賣上千萬”。小妮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每次看到小妮子老氣橫秋認真說話的時候,陸山民就想笑。“那裡說說哪裡好”?
“任何修飾的語言都無法形容,任何華彩的詞語都配不上”小妮子脫口而出。
陸山民嗬嗬一笑,“是三師兄說的吧”。
小妮子嘟起嘴巴,一副生氣的樣子甚是可愛,“彆提他,提起他我就來氣”。
“那就去學校外邊的小吃店吃點好的消消氣”。
小妮子眼睛猛的睜大,臉上的表情像川劇變臉一般瞬間變得眉開眼笑,撒開腳丫子就往外跑。
陸山民笑嗬嗬的看著小妮子逐漸消失的背影,轉過身看著學校大門口,神色間流露出一抹憂愁。
走到陶然之辦公室門口,陸山民遲遲沒有敲門,一路上他都在想怎麼麵對陶然之,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想好。忙是理由,但絕不是借口,這個借口彆說應付陶然之,就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
站了差不多十分鐘,依然還是沒想好。
陸山民最終還是敲響了門,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豈有退回去的道理。
“進來”。裡麵響起陶然之熟悉的聲音。
陸山民推門而入,半年沒見,陶然之除了多幾絲銀發之外,依然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溫和中透著嚴厲。
“老板早”!陸山民局促不安的打了聲招呼,怯怯的坐在了陶然之的對麵。
陶然之帶起老花鏡看著陸山民,神色平靜,與之前預想中的大發雷霆完全不一樣。
“難得,你這樣的風雲人物在我這個老頭子麵前還會戰戰兢兢”。
陶然之語氣平淡,聽不出是說的真心話還是故意在損人。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您的麵前,學生怎麼當的起‘風雲人物’”。
“當不起,你威脅我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嗎”?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老板,都過去的事情了”。
“賀章不去叫你,你是不是還不打算來”。
“我、、我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您”。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見我”。陶然之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忙,也知道你在乾大事,但讀書一事,不能因為任何原因而中斷,我教了一輩子書,最痛恨的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生”。
陸山民感覺到臉頰發燙,像個小學生一樣低著頭,不敢看老師的眼睛。
“你的私事我不管,但你一天是我的學生,我就要督促你學習,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陶然之說著頓了頓,“除非你不是我的學生”。
“老板”!陸山民心頭一跳,猛的抬起頭。
“你放心,即便你不是我的學生了,能幫的,我也會幫忙”。
“老板,我是真心想學習”。陸山民趕緊解釋道,正怕陶然之因失望而放棄他。
“是嗎”?“當然”。陸山民重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真心想學習,就拿出個學生的樣子來”。
陸山民鬆了口氣,說道:“老板,其實也不是完全抽不出時間,實在是那些英文書看不懂”。
陶然之頗為欣慰,陸山民麵對他緊張,其實他內心也一點不輕鬆,生怕陸山民突然說放棄了。教了一輩子的書,見過無數的學生,說實話,陸山民是他遇到過的少有的勤奮學生,不管陸山民抱著這什麼樣的目的接近他,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要不然以馬國棟這個老同學的脾氣也不可能把他推薦到自己這裡來。
“看不懂就學,一般的英語老師也未必看得懂那些專業書籍上的專業術語,我給你找了位英語不錯,也懂經濟學的教你,至於你想怎麼學,花多少時間學,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