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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寶馬闖過一個又一個紅燈,以一個漂亮的飄逸停在了大廈門口。
車上迅速下來兩個人,朝著大廈門口跑去。
兩人沒有乘坐電梯,以最快的速度從樓梯往上跑。
一口氣跑到二十二樓,畫室門緊閉。
敲了半天門,裡麵沒有回應,陸山民一腳踹開畫室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座椅儘碎,贏恬那些珍愛的畫作散落滿地。
畫室的儘頭,贏恬直挺挺的躺在角落裡。
陸山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贏恬的瞳孔已經渙散,雙眼黯淡無光。
趕緊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體尚有餘溫,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
陸山民調動起一股內氣強行輸入,刺激贏恬的心脈。
“咕嚕”,贏恬喉嚨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渙散的眼神收攏了幾分。
“你怎麼樣”?
贏恬努力的張嘴,但是隻有嘴唇顫動,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送你去醫院”。
正伸手抱贏恬的時候,贏恬的一隻手突然緊緊抓住陸山民的手腕,微微的搖頭。
陸山民感覺到贏恬手上的力量,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贏恬眨了眨眼,一邊顫巍巍的伸出四根手指頭,一邊努力的張嘴說著什麼,看嘴型,反反複複說的應該是同一個字。
陸山民將耳朵湊在贏恬的嘴前,除了哈氣的聲音之外,完全聽不出他在說什麼。
小妮子撿起地上的棕色小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山民哥,他中了劇毒,沒救了”。
“小妮子,錄下來”。陸山民一邊給贏恬輸送內氣刺激他的心脈,一邊催促道。
小妮子知道事關重大,趕緊掏出手機錄影。
“不著急,慢慢說”。陸山民抓住贏恬的手用力握了握。
贏恬再次張嘴,這一次除了重複了即便之前的那個字之外,還說了一句話,但仍然隻有嘴型,沒有聲音。
最後那句話一說完,贏恬的眼神漸漸渙散,瞳孔慢慢放大,手上的力量也緩緩消失,最終從陸山民的手裡脫落,垂了下去。
陸山民瘋狂的調動內氣,猛烈的刺激贏恬的心脈,但沒有再起作用。
贏恬最後的表情定格在一抹笑容上,笑容很平靜,帶著欣慰,帶著釋懷,像是了卻了人生的一樁遺憾。
陸山民伸手到贏恬臉前,緩緩抹下他的眼瞼,一股悲傷從心底湧起。
他知道,贏恬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等他來。
隻可惜,並不知道他最後說的話是什麼。
第一次見到贏恬是在江州,江州美術學院的客座教授,一個畫家。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惡感。
後麵知道他是影子的人,對他恨之入骨,做夢都想殺了他。
再後麵知道他是母親的師兄,慢慢的了解到他對母親的情義,從那個時候起,雖然嘴上依然把他當敵人,實際上心裡多少有些複雜。
直到前不久知道當年是他冒死救了父親和自己,其實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長輩。
陸山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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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後悔,早知道上次來找他的時候,就應該溫和一些,至少不該那麼咄咄逼人。
回想起來,或許在江州的第一次見麵,贏恬並不是受影子的指使,他隻是想看看自己。
陸山民心裡升起濃濃的歉意,直到臨死,都沒叫他一聲師伯。
“師伯”。陸山民喃喃喊了一聲。“一路走好”。
“山民哥,現在怎麼辦”?小妮子雙手環胸,無聊的踢著地上的畫作。
“彆亂動”。陸山民的語氣有些生硬。
小妮子踢出去的一腳停在半空,秀眉皺了皺,“山民哥,你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陸山民緩緩起身,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保護好現場,我通知季鐵軍過來,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要什麼線索,肯定是他們內部狗咬狗”。小妮子沒好氣的說道。
陸山民摸了摸小妮子的頭,溫柔的說道:“小妮子,他是我的師伯,當年是他救了我,這些畫都是他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