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納蘭子建得意的笑容,吳民生心中升起一股惡寒,心中的疑團也一步步解開。“是你,先是挑撥離間,設計讓陸晨龍和三家老祖宗死戰,一舉讓四位極境高手身受重傷,你還不滿足,借著吳崢篡位之際,故意把我擄走,逼著吳崢殺死老祖宗。納蘭子建,你好手段,兵不血刃就將幾位人間極境算計得死的死,傷的傷”。
納蘭子建似笑非笑,半眯著眼睛,頗有興趣的看著吳民生的表情和動作。
“看你的樣子,恨我比恨吳崢還多一些”。
吳民生咯咯冷笑,“我那天要是死在吳崢手裡就好了”。
納蘭子建哦了一聲,仰頭看著天花板,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沙發的邊緣。
見納蘭子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吳民生心裡一陣打鼓,雖然他一直都知道納蘭子建很聰明,但直到最近才知道他到底有多聰明,多可怕。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吳民生冷聲問道。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我已經得到了”。
“你、、、”吳民生瞪大眼睛。
納蘭子建優哉遊哉的晃蕩著二郎腿,“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比研究人更有意思,你和田嶽、呂震池都是一類人,研究透了你就大概能猜到他們的心思”。
吳民生像看妖怪一樣看著納蘭子建,“你是個怪物”。
納蘭子建笑嘻嘻的說道:“當然,你還有另外一個用處”。
“你想用我對付吳崢”!
納蘭子建伸出一根白玉如蔥的手指搖了搖,“吳崢現在可代表的是吳家”。
“為什麼”?吳民生這些日子一直在想,納蘭子建為什麼要做這些事,與所有人為敵,他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翻來覆去的想,始終想不明。
“我上次不是說過嗎,敢對梓萱下手的人,必須付出代價”。“嗯,不對,準確的說是慘痛的代價”。
“你是個瘋子”。
··········
··········
呂家彆墅今天格外安靜,安靜得有些壓抑。
大廳裡,三人圍著火爐而坐,神色各異。
呂銑身上蓋著一條雪白的貂毛毯子,閉著雙眼躺在長椅之上,像是睡著了一般。
呂漢卿坐力呂銑不遠的位置,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正對麵的山貓身上。不過他此時的目光沒有了往日的春風和煦,而是如這寒冬的冰刀一般冷冽,似乎要將對麵的人切割成肉片。
平時唯唯諾諾的山貓反常的神色平靜,麵對呂漢卿殺人的目光,反常的沒有絲毫懼色。
山貓越是毫無懼色,呂漢卿越是感到憤怒,這股憤怒不僅僅是因為山貓剛才說的那番話,更多的是因為他感受到了侮辱,一種被玩弄的侮辱。
“我一生閱人無數,沒想到老了竟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呂銑睜開眼睛,淡淡道。
山貓有些微駝的後背挺得筆直,反而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老爺子洞徹世事,應該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你不怕死”?
“怕,比絕大多數都怕”。山貓刻意的仰起頭,好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
“爺爺,殺了他”!呂漢卿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山貓。
山貓狹小的眼睛努力睜大,與呂漢卿對視。
“大公子,您是呂家未來的繼承人,任何一個決定都關係著呂家的生死存亡,意氣用事可不是個合格的繼承人”。
“三姓家奴,你也配教訓我”。呂漢卿抑製不住情緒,聲音陡然提高八度。
“漢卿”!呂銑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打斷了呂漢卿對山貓的謾罵。
呂銑轉頭看著山貓,雙眼微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出賣那個叫黃梅的暗諜,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陸山民指使你乾的”?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如果是陸山民指使的,那就說明陸山民跟我們是一類人,既然都是生意人,就好談得多了”。
“不好意思,讓您老失望了,是我自己的主意,山民哥絕不會為了利益傷害自己人”。
老人嗬嗬一笑,笑聲沙啞而滄桑。
“有意思,真有意思啊。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隻可惜你為他付出這麼多,卻注定換不來他的感激,說不定他還會親手殺了你”。
“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哪怕換來的是他的仇恨,哪怕最後死在他的手裡”。山貓下意識昂起頭,聲音中沒有半點悲涼,反而是充滿了濃濃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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