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走出醫院,陸山民深吸一口氣,心頭有些煩悶。
醫院門口,身形高大的螞蟻走了過來。
螞蟻大量了一番陸山民,“她又欺負你了”?
“陪我走走”?
螞蟻遲疑了一下,“你的傷沒好,最好還是彆到處亂走”。
陸山民沒有理會螞蟻,抬腳走出了醫院大門。
螞蟻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馬上就是過年,縣城裡很是熱鬨,道路兩旁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和彩燈,買年貨的人穿梭在大街小巷,絡繹不絕。
“山民兄弟,你的氣色不是太好”?
“有那麼明顯嗎”?
螞蟻點了點頭,“很明顯,是不是海東青向你表白了”?
陸山民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著螞蟻,“很明顯嗎”?
螞蟻鄭重的點了點頭,“當然明顯,一個女人,為了你連命都不要,要說她對你沒意思,鬼都不信”!
陸山民倒吸一口涼氣,“真有這麼明顯”?
螞蟻歎了口氣,“你是當局者迷”。
陸山民眉頭緊皺,“你談過戀愛”?
螞蟻搖了搖頭,“彆看我一身武道修為不凡,但我窮啊,到現在都沒有一套房子,跟誰談戀愛。而且我不但窮,還長得醜,也沒文化,誰能看上我”?
陸山民同情的看著螞蟻,“螞蟻大哥,其實你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
“是嗎”?“山民兄弟,那你說說我有什麼優點”。螞蟻興奮中帶著期待的看著陸山民。
陸山民怔怔的看著螞蟻,滿臉的麻子,畸形的麵龐,一口的黃牙,還有那傻兮兮的笑容。
“螞蟻大哥,我們換個話題”。
螞蟻失落的歎了口氣,“你就知足吧”。
陸山民邊走邊搖頭,“你不懂人見人愛的煩惱”。
“你·····,我很想打你”。
陸山民很嚴肅的說道:“我是很認真的”。
螞蟻握了握拳頭,“我也沒有開玩笑”。
陸山民淡淡道:“其實我一直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海東青會看上你”?
陸山民點了點頭,“哪怕是你剛才說了,我也不完全相信。她這樣的女人,得有一個各方麵壓得住她的人才能降服。而我,怎麼看都是全方位被他壓製,她怎麼可能對我有那種感情呢”?
螞蟻嗯了一聲,“同感,我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事實偏偏就是如此,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去死,除了說明她看上你之外,還能有什麼解釋”。
陸山民滿臉的憂鬱,“我現在真有點害怕麵對她了”。
螞蟻同樣是滿臉的憂鬱,“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
陸山民淡淡道:“這叫‘圍城’效應”。
“什麼玩意兒”?
“就是城裡的人羨慕城外的自由自在,城外的人羨慕城裡的繁華錦繡”。
螞蟻癟了癟嘴,“那你去問問有幾個農村人不想去城裡而想呆在農村,又有幾個城裡人想離開城市去農村找自由”。
陸山民指了指自己,“我就想回山裡”。
螞蟻切了一聲,“那裡為什麼要從山裡出來”?
說著搖了搖頭,“扯偏了,我問你,你對海東青有沒有那種想法”?
“哪種想法”?
“你說哪種想法”?
陸山民看向不遠處的店麵,說道:“讓你準備年貨,準備得怎麼樣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雖然生在他鄉,但過年還是得有年味兒”。
“山民兄弟,有些事情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陸山民抬腳朝店麵走去,“煙花爆竹必不可少,要不然就沒有過年的氣氛”。
螞蟻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
··········
在縣城裡逛了一圈,買了些煙花爆竹和食材。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螞蟻本想進醫院看看海東青,被陸山民攔了下來,讓他帶著東西離開。
螞蟻走之後,陸山民並沒有回醫院,而是朝著醫院外邊的一條小道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帶著口罩和帽子的男子走進了那條小道。
陸山民站在小道的儘頭,淡淡的看著走來的男子。
男子邊走邊脫帽子、摘口罩,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小跑著衝向陸山民。
跑到近前,男子一把抱住陸山民,“山民哥”!
陸山民也抱住男子,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