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姓張,單名一個琴字。
張琴在狠狠訓斥了陸山民一番之後給了一張邀請函,然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醫院。
聽另一個護士說起,陸山民才知道,張琴昨天已請假,本該今天早上就回家去,但因為他私自帶著海東青離開,導致她耽擱了整整一天。
陸山民心裡有些愧疚,走到海東青病床旁,將請柬遞了過去。
“小張護士太奶奶百歲壽宴,去不去”?
海東青撇了眼打開的請柬,“又沒請我”。
陸山民笑了笑,“我倆什麼關係,請我就不等於請你了嗎”。
海東青嘴角微微帶著冷意,“不要給點顏色就開染坊,我這兩天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陸山民咳嗽了一聲,這兩天海東青脾氣的改變確實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於都忘記了她原本的臭脾氣。
陸山民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百歲老人的壽宴能夠增添福氣”。
海東青不動聲色,從表情上看不出她想去還是不想去。
陸山民試探的說道:“我去找王醫生給你請個假”?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明天大年三十,外人去合適嗎”?
見海東青口氣有所緩和,陸山民趕緊說道:“當然合適,對主家來說,參加百歲宴的人越多越好。對我們來說,反正都是出門在外,在哪裡過年都是在外麵過年”。
不給海東青開口反駁的機會,陸山民又接著說道:“而且,小張護士這段時間對我們照顧很多,今天還給她惹了大麻煩,我們更應該去”。
海東青不冷不熱的說道:“一口一個小張護士,叫得挺親熱的嘛”。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叫你小青”。
海東青握了握拳頭,“小青是條蛇”!
“那要不叫小東”?
“滾”!
見海東青並沒有真的動怒,陸山民起身笑道:“我現在就去向王醫生請假”。
海東青看著陸山民離去的背影,拳頭漸漸鬆開,輕哼了一聲:“得寸進尺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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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縣城雖小,但縣域麵積並不小,從縣城出發到張琴老家將近一個小時車程。
陸山民和海東青與幾個不值班的小護士坐在一輛麵包車上。
幾個小護士嘰嘰喳喳講個不停,陸山民趁此機會了解了一番當地風俗習慣以及張琴太奶奶的一些情況。
海東青這段時間性格溫和了許多,但仍然顯得格格不入,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陸山民害怕冷落了她,時不時會與她說兩句話,不過海東青一直看著窗外,並沒怎麼搭理他。
遠遠看到前方的村落,麵包車還沒駛入村子,就已經聽到喜氣洋洋的音樂聲。
既是百年聖誕,又是春節年關,雙喜臨門。
村道狹窄,麵包車停在了外麵。
下車之後,陸山民遞給海東青一個紅包。
“我知道在不屑與這些小老百姓打交道,但既來之則安之,入鄉隨俗”。
“你經常與他們這樣的人打交道”?
“你忘了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海東青接過紅包,“聽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挺有興趣了解他們一下”。
陸山民笑了笑,“我保證你不會失望”。
兩人正說著話,張琴已經迎了出來,與她一起走過來的還有一個五十來歲帶著雷鋒帽的男人。
一行人跟著兩人走進村子,在張琴的介紹下,陸山民得知男人叫張發奎,是張琴的父親,同時也是村裡的村長。
張發奎一路熱情,“陸先生,聽小琴說您是天京來的”?
陸山民點了點頭,“算是吧”。
“聽說您是大生意人”?
不待陸山民回答,張琴瞪了張發奎一眼,“爸,乾什麼呢,哪有您這樣問人家問題的,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張發奎對陸山民訕訕的笑道:“不好意思,還請彆介意”。
陸山民笑了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