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說死就死,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吳民生微微楞了一下,隨即問道:“你認為他死了”?
柳依依含笑反問道:“難道你認為他沒死”?
吳民生嗬嗬一笑,“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柳依依含笑點了點頭,“確實很難回答”。
呂震池淡淡道:“大智近妖、喜怒無常、飄忽不定、琢磨不透,他是我見過最妖孽的人。以我的認知來看,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的時候,或許他還活著,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活著的時候,或許他真的死了。這是一個不能按常理揣度的人”。
說著,呂震池轉頭看向陸山民,“山民是最後一個與他在一起的人,我想在座的隻有山民最有發言權”。
陸山民冷冷道:“請你注意你的稱呼”!
見陸山民的情緒不太穩定,柳依依趕緊笑嗬嗬的招呼大家吃菜。
陸山民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吃飽了”!
說完,怒氣衝衝的起身離奇,大步走出了彆墅。
海東青也放下筷子,也沒打招呼,起身也走了出去。
兩人走後,柳依依無奈的搖了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這個臭脾氣,幾位叔叔彆往心裡去”。
呂震池含笑道:“是個好脾氣”。
柳依依哦了一聲,“呂叔叔的見解倒是獨特得很”。
呂震池淡淡道:“
把心裡想法寫在臉上的人反而不可怕,至少你清楚的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我現在算是終於明白了老爺子為什麼要選擇與他合作了,恩怨分明,不必去猜對方的心思,合作起來要輕鬆愉快得多”。
柳依依微微一笑,“幾位叔叔覺得有幾成把握”。
呂震池苦笑道:“單是憑我們幾個一成把握都沒有。但你不是告訴我之前他去了寧城嗎,有了那一趟寧城之行,我覺得應該有五成把握吧”。
柳依依淡淡道:“呂叔叔猜到了”。
呂震池臉上帶著淡淡的悲色,“雖然我不知道老爺子和老祖宗用了什麼辦法促成這場談判,但大概我還是能猜到。如果我猜得沒錯,老祖宗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或許、、代價還不止如此”。
說著呂震池看向田嶽,“你們田家那位老祖宗估計也不再了吧”。
一旁的吳民生歎了口氣,“我們幾家不拿出幾條命出來,是難以撫平他心中的仇恨的,或許這隻是開始,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呂震池苦笑了一聲,“怕死我們就不來了,我怕的是老爺子和老祖宗以及田老爺子為什麼把家族存亡賭在他身上,直到現在我都很難相信他能救得下我們幾家”。
柳依依淡淡道:“連你們都很難相信就對了,你們都不信,那影子會更加不信。所謂劍走偏鋒、死中求活,幾位叔叔還有彆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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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仍下著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在眼前飄飄蕩蕩。
陸山民站在大雪之中,腦海裡閃現出無數的麵孔,他們都死於這場紛爭之中,大多都是直接死在幾大家族手裡。
痛苦、糾結不是現在才有,是從在寧城的時候就有了。
他有無數個理由仇恨他們,因為他最親的人死在了他們的手裡。
他們也有理由仇恨自己,因為在寧城,他也當著那位呂家少年的麵殺了他最親的人。
海東青緩緩來到陸山民身邊。
“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殺,很痛苦吧”。
陸山民喃喃道:“還記得南山那一晚嗎”。
海東青淡淡道:“當然記得,你像個瘋子一般對我大吼大叫,讓我回東海。我當時差點沒忍住一腳把你也踹下懸崖”。
陸山民淡淡道:“當時我站在懸崖邊上,暗暗的發誓,一定要殺得他們幾家雞犬不留”。
海東青說道:“並不是不讓你殺人報仇,隻是稍微緩緩,等他們幾個沒有用處的時候,你也可以殺”。
陸山民苦笑道:“你知道我在寧城經曆了什麼嗎”?
“你殺了呂不歸”。
陸山民喃喃道:“那是呂不歸的一個局,他不僅死在我的手上,還讓另一位道長也死在我的手上,他的死不僅僅是讓我報仇,而是在我心裡種下一顆罪孽的種子”。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起,“寧城之後,你本該內外雙雙踏入極境,但正是猶豫這個結,你遲遲無法踏入”。
陸山民淡淡道:“能不能踏入極境我不在乎”。
海東青轉頭看向陸山民,“那個叫葉梓萱的女孩兒對你就真的如此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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