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兩種不同的顏色,兩道不同的風景。
一個風情萬種,一個冷麵寒霜,兩個絕世罕見的女人。
柳依依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彆墅,臉上寫滿了擔憂。
海東青神色平靜,遠眺起伏的雪山。
“你擔心他殺了他們”?
柳依依點了點頭,“他們活著比死了更有用”。
柳依依望著海東青的側臉,雖然大半張臉被墨鏡遮住,看不清全貌,但正如觀一片落葉而知秋意,她敢肯定,海東青的容貌絕不在她之下。
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遐想海東青的容貌,她此刻隻關心陸山民會不會殺了彆墅裡的三人。
“青姐,你應該在裡麵看著他”。
海東青反問道:“你不相信他”?
柳依依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我要是不相信他,又怎麼會賭上整個柳家與他合作。從在東海開始我們就是合作夥伴,我到現在都還持有晨龍集團的股份。他是我所有合作過的人當中最講信譽的一個,與他合作,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他”。
“但是,”柳依依頓了頓,“他的性格是把雙刃劍,一方麵不用擔心被他背後捅刀子,一方麵又不得不擔心他會感情用事”。
柳依依呼出一口氣,“說實話,他不像個純粹的商人”。
海東青淡淡道:“他若和你一樣是個純粹的商人,處處都以利益為先,你還敢賭上整個柳家嗎”。
柳依依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啊,他若是個純粹的商人,相信裡麵那三位也低聲下氣的求著與他合作”。
海東青說道:“正因為如此,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才都敢在他身上下重注”。
柳依依若有所思,不管怎麼說,連任何人都不相信的納蘭子建也看中他,就足以說明問題。
“大智若愚,應該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海東青說道:“從一開始,人人都把他當棋子,當做傻子一樣擺弄。執棋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很多人已經退出了棋局,但他仍然還在棋盤中。表麵上他是一顆棋子,實際上他已悄無聲息的牽動了整個棋局,總有一天那些執棋之人回過頭來會發現,不是他們在決定他的命運,而是他這顆棋子主宰了他們的命運”。
海東青抬頭望著天空,身上的氣機隨之四散震蕩。“總有一天,那些自認為聰明的執棋人會發現他們有多麼的愚
蠢”。
柳依依癡癡的望著海東青,被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深深的吸引,不禁想到,若自己是個男人,肯定會愛上這個女人。
“有青姐這一番話,我心裡就踏實多了”。
柳依依再次看向彆墅,雖然嘴上說踏實多了,但心裡仍然有些忐忑。
“不瞞你說,我和這局棋裡麵的其他人並不完全一樣,他們大多是已經沒有了選擇,但我其實是有選擇的”。
柳依依攏了攏寒風吹亂的發絲,說道:“我這次傾其所有的豪賭,並不完全是為了柳家”。
柳依依頓了頓,臉上帶著一抹苦意。“我有我的執念”。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納蘭子建”。
柳依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呢,他是你的執念嗎”?
海東青轉頭看著柳依依,反問道:“你一直都這麼八卦嗎”?
柳依依笑了笑,“我一般不八卦,但青姐不一樣,你一直都是我追趕的對象,當年我之所以選擇到東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你”。
海東青回過頭去,沒有回答柳依依的問題。
柳依依一直看著海東青,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他雖然沒法與納蘭子建相比,但總體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