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海東青沒有理會身後怨毒的目光,也沒有半點同情這個死了老公的女人。
正如她之前告訴小女孩兒的那樣,她沒有資格去可憐彆人,活在這個世上的人,誰又不是個可憐人呢。
她也沒有半點的內疚,這本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圍獵,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再來一次,她也同樣會出手。如果這個女人敢動手找她報仇,她也同樣會毫不留手的殺了她。
就在剛才,她本已動了殺機,要不是小女孩兒乾淨的眼神及時的讓她平複了下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忍住不出手。
小王媛跟在海東青的身後,回頭看了眼女人,嚇得趕緊回頭。
“海阿姨,剛才那個阿姨的眼神好可怕”。
海東青淡淡道:“那是弱者的眼神,並不可怕”。
王媛不是很明白,那眼神明明可怕到滲人,怎麼會是弱者的眼神。
回到住處,再次給陸山民打了個電話,但仍然打不通。
站在窗前,海東青感到有些焦急,按照時間計算,陸山民此刻應該回來了才對。
她很想前去接應,但看到樓下對麵那道怨毒的目光,想到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孩兒,她再一次感到有些為難,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女孩兒明明跟她非親非故,但本能上卻不想她出事。
王媛是個很懂事的小女孩兒,見海東青頻頻打電話,問道:“海阿姨,你在給你老公打電話嗎”?
海東青眉頭微皺,“小小年紀,你懂什麼”。
王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我懂,我爸爸不回家的時候,媽媽也是這個樣子”。
海東青心裡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喃喃道:“是嗎”?
王媛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我爸爸也是經常在外不回家,電話也總是打不通,每當媽媽打不通電話的時候,她就像你一樣站在窗前往樓下看”。
海東青微微搖了搖頭,把腦中煩躁的思緒甩開。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小女孩兒,她的媽媽已經不在了。
海東青感到心裡有些堵得慌,她不禁想到了自己,想到父母的突然離世,她至今猶記得當時的痛苦、彷徨、無助和絕望,那種感覺像一座大山壓在頭頂,又像一把刀子插在心口,像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如果不是還有個弟弟需要照顧,她都不知道自己她能否能夠挺過去。
回過頭,海東青發現小王媛側歪在沙發上睡著了,或許是大病初愈的原因,睡得特彆香。
海東青上前抱起王媛,將她抱進了自己的臥室,小心翼翼的蓋好被子。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
海東青趕緊起身走出臥室,當看到站在客廳的陸山民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全身是血,整個人像是從血水中撈起來的一樣。
“怎麼回事”?!
陸山民嘴唇動了動,“彆擔心,隻是用力過猛,休息幾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