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聽幾句”?
“你不是應該發表一番感慨祭奠一下你們之間的基情,比如說你最信任的人欺騙了你之類感慨”?
陸山民無力的歎了口氣,“沒什麼好說的,再也回不去了”。
海東青緩緩道:“回不去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這種讀書人太難看懂,凡是看不懂的人就應該儘量少接觸,否則哪天真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
陸山民仰起頭,心中雖有失落,但同時也有一種釋放的自由。“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我的命運有自己做主”。
海東青怔怔的看著陸山民,半晌之後說道:“你現在終於像個男人了”。
陸山民低下頭,轉頭看向海東青,“我可以認為你是在誇我嗎”?
海東青鄭重的點了點頭,“你可以這麼認為”。
陸山民嗬嗬一笑,“但是我接下來打算乾一件特彆不男人的事情”。
海東青臉上恢複了冷酷的嚴肅,“什麼事情”?
陸山民沉默了半晌,說道:“我不能在像之前一樣,像一隻沒頭沒腦的蒼蠅四處亂撞了,這一戰,我必須主動出擊”。
海東青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陸山民抬起頭,臉上逐漸露出猙獰之色,“做一個所有人都會罵我的惡人”。
海東青怔怔的看著陸山民,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不認識了眼前這個人。
海東青沒有反感陸山民現在這個樣子,他比誰都知道陸山民經曆了些什麼,還未曾見麵的孩子丟了,害死母親的仇人是兄弟的父親,最信任的人欺騙了他,還有那麼多在乎的人死了,如果一個人經曆了這些還不學會變狠,那不是善良寬厚,而是懦弱無能。
“即便全世界都罵你,我也不會罵你”。
陸山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你還不知道我要做的事”。
“我海東青說一不二,知道了也不會罵你”。海東青語氣篤定,她本就是一個狠人,也是一個不在乎任何人看法的人。
陸山民緩緩靠近海東青,不等海東青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摟入了懷裡。
海東青先是震驚,繼而腦中一片空白,緊接著一股野火從胸中升起,本能的用力往外推,但陸山民抱得很緊,推了兩下竟然沒有能推開。
正當她準備爆發的時候,突然又發現那股野火漸漸熄滅,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
陸山民緊緊的摟著海東青,這段時間以來,這是他感到最心安的時刻,他此刻在海東青麵前放心了一切的自尊心,也放下了一切的堅強,他需要這個擁抱來釋放自己的情緒。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陸山民緩緩放開海東青,眼中是真誠的謝意,他被海東青毫無保留的信任,蠻不講理道理的理解所深深感動。
放開之後,陸山民才意識剛才一激動犯下了大錯,海東青是誰都能抱的嗎?
看見海東青微紅的臉龐,陸山民下意識把屁股往邊上挪,心想都氣得臉紅了,這下要遭殃。
陸山民靜靜的等著,但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海東青的爆發。
海東青隻是呆呆的坐在,雙拳緊握,嘴唇緊咬,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等了半晌,陸山民才試探著繼續開口說道:“主動出擊,我需要靠山,朱老爺子算是我的靠山,但這還不夠,還需要資本,我已經彆無選擇”。
一直沒有說話的海東青終於再次開口,之前的事情像沒有發生一樣。“你想找韓家”?
“對,他們是我現在唯一能接觸上的有實力、又目前還沒參與進來的資本”。
“韓家為什麼要幫我們”?
陸山民緊緊的咬著牙關,狠狠道:“韓家必須幫我,因為我將會是韓家的女婿”。
“啪”!一道掌影閃過,客廳裡驟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突如其來,陸山民毫無防備,以至於被打了還恍若不知。
“你,你剛才說了不會罵我”。
“但我沒說不會打你”!
陸山民摸了摸臉頰,臉上疼痛,心裡更加疼痛。
“不瘋魔不成活,這場戰爭隻能勝、不能敗,左丘有一句話說得對,要想救孩子,必須打贏這場戰爭,如果輸了,即便孩子找回來,也不可能順利平安的長大。還有所有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麵的人,這場戰爭如果輸了,影子不會善罷甘休,這裡麵知情的人所有人都得死”。
陸山民猛的起身,雙眼死死的盯著海東青,“要打要罵隨你們便,萬人唾罵也好,遺臭萬年萬年也罷,我陸山民一個人扛”!
海東青緩緩起身,與陸山民對視。
“你真的想好了”?
陸山民咯咯冷笑,“我還有的選擇嗎”?
“你確定能扛得住”?
陸山民轉身走到窗邊,望著天上的明月,“扛不住也得扛”。
海東青看著陸山民的背影,心頭一陣刺痛,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痛感,說不清來由,又揮之不去。
“我海東青說一不二,陪你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