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區公安局門口哭鬨聲一片,三個死者家屬聯合上七大姑八大姨,足足有四五十人,連續幾天,每天都上演著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催促著警方趕緊結案,讓陸山民殺人償命。
漆丹一陣頭大,兩次親自出麵都沒法安撫家屬的情緒。
很久不抽煙的他,坐在辦公室裡一根接著一根,本想著退休前打一個漂亮仗,哪知道是黃泥巴進了褲襠,弄得不好還要晚節不保。
高光走進辦公室,有些沮喪的說道:“公園附近的住戶都走訪完了,沒有新的線索”。
漆丹看了眼窗外,深吸一口煙,“他們還沒走”?
高光憤怒道:“奇了怪了,老百姓什麼時候開始不怕警察了,該解釋的解釋了,我還以妨礙公務為由下令抓了兩個帶頭的,但他們就像不要命一樣,仍然堵在門口大喊大鬨”。
漆丹揉了揉太陽穴,罵道:“你腦袋有屎啊,大庭廣眾之下抓人,多惡劣的影響”。
高光無奈道:“我能怎麼辦,他們毫不講理的哭鬨,還大喊大叫什麼警察幫有錢人不幫窮人,這是汙蔑,而且他們本來就妨礙公務了”。
漆丹腦袋更疼了,高光乾刑警是把好手,但處理這樣的**就是個豬腦子。
漆丹抬手指了指高光的鼻子,“你知道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上不去嗎,因為你腦袋有屎啊”。
說著趕緊撥了個電話出去,“趕緊聯係網監部門,留意網絡輿論”。
高光這才意識到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簡單,:“這裡麵有鬼,後麵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還用你說”!漆丹扶著額頭,“有人想置陸山民與死地,說不好陸山民真是被陷害的”。
“啊”?“怎麼可能”!“其它不說,上級特殊部門不是鑒定過嗎?能以那種手段殺人的全國都沒幾個,況且,除了他和死者之外,現場找不到任何其他人出現過的痕跡,不是他會是誰”。
漆丹抬眼看著高光,“從刑偵的角度講沒錯,但破案,特彆是在一件案子進入死胡同的時候,就要跳出來,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
高光避開漆丹的目光,說道:“漆局,我看啊,要不直接移交檢察院算了,我前天跟檢察院那邊對接過,現在的證據鏈足以起訴,至於法院那邊怎麼判是法院的事,我們就彆操這個閒心了”。
漆丹說道:“那是前天,現在晚了”。說著,漆丹從文件盒裡取出一份文件,上麵有二三十個簽名,每個簽名上麵都按了血手印,這些人每一個單拎出來都足以在社會上引起轟動。
“這麼多人保他”?高光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
漆丹說道:“這些人都為他擔保,不僅如此,他的律師團裡好幾個都是天京律師界的知名大律師,現在彆說移交檢察院,就是審問都得給我小心點,這些專挑空子的大律師有多惡心,我不說你也該清楚”。
高光撓了撓頭,“那現在怎麼辦”?
漆丹一臉的焦慮,“還能怎麼辦,繼續查,不管他是不是凶手,都必須要儘快找到新的線索,要不然這個燙手山芋在手裡握久了,我晚節不保是小事,你這個刑警大隊長就等著去當交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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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偉再次來到看守所,包裡多了厚厚的一疊資料。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兩家私家偵探,三個律師事務所,四家媒體公司,還有多不勝數的網絡水軍,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郝偉一邊從包裡拿資料,一邊嘖嘖稱歎,“天京呂家、田家、吳家、羅家、趙家、魏家,另外還有十幾個知名企業家,好些個大學教授、社會名流實名為你擔保,嘖嘖,了不得,了不得”。
陸山民一臉無辜的說道:“這可真跟我沒關係”。
“我當然知道跟你沒關係,現在能在看守所見到你的隻有我”。
郝偉歎了口氣,“在東海第一次認識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但今日一見,才知道我的格局還是小了啊”。
郝偉怔怔的看著陸山民,“給你帶這麼高的帽子,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陸山民淡淡道:“你認為我該有什麼反應,我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郝偉搖了搖頭,說道:“剛才說的是好消息,但同樣也有壞消息,三個死者的家屬鬨得很凶,鐵了心的要你償命,天城公安局現在被鬨得是雞犬不寧”。
陸山民看了郝偉一眼,問道:“錢給得不夠”?
郝偉說道:“你在外麵的朋友找死者家屬談過,承諾每家給兩百萬。我查過死者的家庭情況,都不是富裕家庭,兩百萬已經不少了,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而且”,郝偉繼續說道:“網絡上本來有利你的輿論現在開始轉向,你知道,大眾輿論都是無腦的,更多傾向於弱者”。
陸山民隻是哦了一聲,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擔憂。
郝偉看著陸山民,說道:“背後的凶手顯然是步步為營,設計了一盤大局,你就那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