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倩推開門,就看見臉色蒼白的阮玉站在窗前,手裡緊緊的攥著手機。
最近幾年,她很少見到阮玉這個模樣。
「怎麼了」?曾雅倩走過去,經過這一年多的深入接觸,她是發自內心的欣賞這位校友,還特地把她聘請為浩瀚集團的高級顧問。
阮玉這才發現曾雅倩來到了自己身邊,她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曾雅倩淡淡道:「又是他的事」?
阮玉點了的點頭。
曾雅倩哦了一聲,沉默了片刻,說道:「能讓你方寸大亂,看來事情不小」。
阮玉心裡確實慌了,比之前晨龍集團失去控製權還要慌,她急需聽一下其他人的意見。
「山貓被人擄走,周同派去打探的人失蹤,山民哥很可能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曾雅倩是何等的聰明人,隻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你是擔心山貓叛變了」?
阮玉點頭道:「如果山貓叛變,比胡惟庸、楊雪禮、陳坤等人要嚴重得多。山貓參與過太多核心的事情,特彆是一些不能放到台麵上的事情。原始資本的積累充滿了血腥,我們也不例外,雖然那些死在山民哥手上的人都是罪該萬死,但法律是不會這麼認為的」。..
阮玉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禍起蕭牆,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可惜千算萬算,算錯了海東青。當時周同打電話請示的時候,我就該直接讓周同殺了山貓」。
曾雅倩臉上看不出明顯的表情,自從與陸山民感情破裂之後,對於陸山民的事情,她始終都保持著漠不關心的態度。
「跟海東青有什麼關係?周同不是你直接管轄的嗎」?
阮玉懊悔道:「都怪我想得太多,當時想著海東青身在天京,她比我更有決策權。另一方麵,我以為以海東青殺伐果斷的性格,也一定會殺了山貓以絕後患,拿我就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既尊重了她的權威,又同樣是殺了山貓,誰下命令結果都一樣。我沒想到的是,海東青竟然命令周同放任不管」。
曾雅倩眉頭微皺,良久之後說道:「海東青不像是個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她身在天京,掌握的信息更多,會不會有什麼信息她知道,但周同不知道」。
阮玉搖頭道:「不管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山貓如果真的叛變,山民哥都會萬劫不複」。
曾雅倩抬手看了看時間,「下班了,回去吧」。
阮玉看向曾雅倩,「你真的不擔心」?
曾雅倩看著窗外,「這些年擔心得還少嗎?要是擔心有用,我和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他早已從曾經那個任我安排的山野村民成長到我無法企及的地步。即便我有心幫他,也早已沒有那個能力了」。
阮玉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曾雅倩喃喃自語道:「從他在民生西路烤燒烤開始,我一直在幫他,幫他去金融高專讀書,帶他去買手機,帶著他見世麵,引導他開創自己的事業。我很享受這種一直幫他的感覺,我以為,他很需要我,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走下去。但後來我才知道錯了,錯得很離譜,我現在連他到底在做什麼都不知道,有沒有我,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區彆。」
阮玉無奈的歎了口氣,感情這個東西,最是難分對錯,她沒有資格去評判。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山貓是否叛變,隻不過正如曾雅倩剛才說是,她隻能乾著急。天京的情況牽扯太複雜,在那個權貴雲集,利益交織之地,她現在能做的很有限。
「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