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越軟弱,彆人就越會覺得你好欺負。
越退步,彆人就越會得寸進尺。
或許在沒有利益糾葛的時候,人家會同情你,甚至偶爾會施舍一點給你。
一旦涉及利益,特彆是在巨大利益麵前,彆人就不假思索的吃乾抹淨。
如果是麵對生死大關,那軟弱的那個人,就會被人毫不猶豫的推出來頂在前麵當替死鬼。
人性,最經不起考驗!
人,隻有經曆多了,才知道人性最經不起考驗。
人,隻有知道人性最經不起考驗,才會變得心冷、心硬,才會不再軟弱,任人拿捏。
陸山民有些後悔,如果以前的自己表現得足夠硬一點,不給人留下一個老好人的印象。
那麼,某些人在做某些事的時候,就會有所顧忌,就不敢肆意妄為。
那麼,海東青今天就不會有這一場生死大難。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過突然,以至於莫小元和柳依依都被呆呆的震在當場。
庭院中安靜得異常,仿佛整個世界被摁下了暫停鍵,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停止。
唯有天空中稀稀落落飄揚的雪花,與這個停滯的時空格格不入。
柳依依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陌生得完全不認識。
人都有慣性思維,她也一樣,對陸山民的第一印象早已在腦海中定型。
如果是海東青,她很能理解。
陸山民,她很不理解。
當年東海的陸山民,絕不是個殺伐果斷、毫不留情、殘酷冷漠的人。81Zw.????m
在她的印象中,陸山民是個有些優柔寡斷,很講情義,溫柔善良的人。
原本她以為,認個錯,流幾滴眼淚,講一講苦衷,也就過去了。
哪怕他再生氣,也隻會默默忍受,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她此刻才意識到,現在的陸山民早已不是當年的陸山民,不再是那個有些憨傻的山野村民。
足足過了幾分鐘,莫小元的哭聲打破了失控的停滯,她飛奔到莫霆鋒屍體前,跪在地上,嚶嚶哭泣。
而柳依依,仍然呆呆的看著陸山民,像是對外界失去了感知。
陸山民一步步走向柳依依,站在她的麵前,近距離看著這個長相精致,頗有風情的女人。
“拿來”。
柳依依茫然地看著陸山民,腦袋一片空白,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過震撼,她仍然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什麼”?
陸山民嘴角翹起一絲弧度,一步上前,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與剛才對莫霆鋒一樣,將她提在了空中。
柳依依感到呼吸困難,驚恐的看著陸山民,如果是以前,她不會害怕,因為她知道陸山民的性格,不會真的殺了她。
但是現在,她真的害怕了。
柳依依雙手緊緊的抓住陸山民手腕,雙腿在空中奮力的蹬踏,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是徒勞。
陸山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柳依依落下了絕望的眼淚,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
她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人要見,不想就這麼死去。
陸山民冷冷道:“我的人昨天就給你打了電話,不要告訴我這一天多的時間裡,你什麼都沒準備”。
柳依依努力的張開嘴,想說話,但脖子被死死掐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跪在莫霆鋒身前的莫小元嚇得花容失色,生怕剛才的一幕重演。對著陸山民嘶吼道:
“陸山民,你以為柳家在東北就這點力量嗎,大小姐若是想殺你,就不會撤走山莊裡的狙擊手和武裝力量,你真以為你天下無敵,能輕鬆的闖進來”!
陸山民緩緩鬆開柳依依的脖子,攤開手掌。
再次說道:“拿來”!
柳依依落地之後,無力的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
過了好半天,才從大衣裡麵拿出了一幅地圖,顫顫巍巍的放在了陸山民的手掌上。
“根據、、我的、、調查分析,海東青從雅苑後門,跨過了鬆林河,沿著東南方向進入了坪山山脈,地圖上我做了詳細的標識,她現在應該在寬甸、振江一帶”。
陸山民展開地圖,臉色冰冷得可怕。
柳依依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我承認,海東青在我的地盤出事,是我的錯,但我並沒有害她的心思,我要是想殺她,就不會讓她活著離開雅苑”。
陸山民冷冷道:“既然是你的地盤,你敢說事先沒有收到消息”!!
“我、”,柳依依緊咬著嘴唇,“我事前確實發現了異常,但並不確定,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也確實猶豫了”。
陸山民冷笑道:“猶豫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完蛋了,合作結束了,沒有必要得罪天京的人”?
柳依依臉色蒼白,被說中心思,內心一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