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不確定陸山民是否已經看出了她的殺心,她確信自己的表現很好,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但從陸山民的種種反應看,明顯是對她產生了戒備心。
來到帳篷門口,柳依依沒有立即走進去,深吸一口氣問道:“血抽好了,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裡麵響起陸山民低沉的聲音。
柳依依走進帳篷,一雙桃花眸子從陸山民身上一掃而過,然後目光又從莫小元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陳醫生身上。
雖然目光劃過得很快,但她還是很敏銳的發現了異樣,陸山民滿頭大汗,每一根都發都是濕的,臉色比之前更青,應該是正忍著痛苦。
莫小元作為她相處多年的秘書,臉上任何一個小小的微表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莫小元神色看似鎮定,但眼睛在於她對視的時候明顯有些躲閃,而且眼神中有著複雜的糾結。
這說明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
尤其是陳醫生,更是直接低下了頭。
柳依依心中更加篤定,陸山民看似沒受傷,實際上隻是沒受外傷,但內傷肯定很嚴重。
柳依依把裝著血袋的箱子放在陳醫生身邊,看著臉上恢複了一絲淡淡血色的海東青,關切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陳醫生心情很複雜,她不知道陸山民剛才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柳依依真要殺這兩人,如果這人奮起一搏,作為距離最近的人,她肯定會第一個死。
“她、、血輸進去了,但能不能活過來,或者說活過來又能不能醒過來,因素太多,我不敢確定”。
柳依依沉沉的呼出一口氣,雙手合十,“蒼天有眼,總算是有了個好的開頭”。
說著又看向陸山民,安慰道:“你放心,她可是海東青,不是一般人,肯定能醒過來”。
陸山民與柳依依對視了幾秒,緩緩道:“你也放心,我說話算話,隻要她能活下來,之前那筆賬就一筆勾銷,以後是繼續合作還是各走一方,都可以坐下來談”。
柳依依微微一笑,高興的說道:“當年在東海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大格局的人”。
陸山民雙眼微閉,喃喃道:“不敢當,東青需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柳依依點了點頭,“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說著朝莫小元招了招手,“小元,你來給我打個下手”。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帳篷,莫小元走出去之前,回頭看了眼雙眼微閉的陸山民,心臟砰砰狂跳。
兩人出去之後,陸山民突然睜開眼睛盯著陳醫生。
“把強心針給我”。
陳醫生被嚇了一跳,一時腦袋有些發蒙。“什麼強心針”?
“冰原、雪山、攀岩等極限探險必備的針劑,彆跟我說你沒帶”。
陳醫生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地塞米鬆”!
“對,全部給我”。
陳醫生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地塞米鬆是一種激素藥。你現在的情況不能用,剛才你吐血了,說明你體內臟器受到了嚴重傷害,地塞米鬆容易誘發感染,還會使傷口愈合緩慢,腎上腺皮質功能減退,短暫的亢奮之後很可能會腎衰竭。你現在的狀況需要靜養”。
陸山民低嗬道:“趕緊給我”!
陳醫生不敢違背,從醫療箱裡拿出了一盒遞了過去。
陸山民伸手接過,瞥見醫療箱裡還有兩盒,說道:“全部給我”!
“啊”!陳醫生嚇了一大跳,“你不會打算全用吧,會死人吧”。
陸山民臉色陰冷,“快點,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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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到底什麼情況”?
兩人來到另一個帳篷,柳依依立即問道。
莫小元見柳依依的神情,對陸山民的話信了七八分,但是想到陸山民的警告,還是說道:“陸山民消耗比較大”。
“僅此而已”?
麵對柳依依咄咄逼人的眼神,莫小元幾乎可以確定陸山民說的是真的了。
“其它沒什麼特彆的,我隻算半個武道中人,看不出來”。
“還在撒謊”!柳依依麵色冰冷,冷喝道:“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覺得能騙得過我”。
莫小元見無法隱瞞,趕緊說道:“大小姐,你真的要殺他”?
柳依依沒有回答,反問道:“他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