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8章 信譽不能丟(1 / 2)

獵戶出山 陽子下 8570 字 8個月前

大雪下的山村,白雪皚皚,無邊無際。

山坳裡堆滿積雪的民房點綴在銀白之上,半埋在雪中的屋簷就像蓋在屋頂的棉被。

梯田壟溝的曲線如同雕刻在山梁的版畫,山坡遠處墨綠色的樹林,樹上的霧凇粗得像壯漢的手臂似的,腳下起伏白色的山坡,彎曲的山路,籬笆牆的影子,晨起嫋嫋娜娜的炊煙,宛如在古老的宣紙上噴撒出一幅巨大的水墨丹青。

蜿蜒的山路上,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男人駕著一輛馬車緩緩而行,車上裝得滿滿當當,車輪在雪地上留下深深地痕跡。

馬車停在一座大雪蓋頂的民房前,男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房門打開,一男兩女從裡麵走了出來,男人年齡約莫四十歲左右,身材壯碩,麵相沉穩。

兩個女人是長得很像,二十來歲,是一對雙胞胎,不同的是一個紮著馬尾,一個長發披肩,一個看上去眼神凶悍,一個看上去略顯溫柔。

三人都很謹慎,先是觀察了一陣環境才走向了馬車。

男人率先走向馬車,問道:“田久,沒人跟上來吧”?

田久脫掉鬥篷,露出一張圓乎乎的娃娃臉,臉上一笑,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經理,我可是痕跡專家,你可不能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男人不悅的挑了挑眉,“工作當中不要叫我經理”。

“那你可不能給我穿小鞋扣我工資喲,炮、、哥”。田久笑嘻嘻的說道,故意將炮字的尾音拖得很長”。

男人皺了皺眉,“你再嬉皮笑臉,我就在你年終考核表上打零分”。

田久立即跳下馬車,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撒嬌般的搖晃,“炮哥,你是我最敬仰的大哥,是我一生最崇拜的偶像”。

男人似乎習慣了田久的做派,一把甩開他的手,說道:“先把物資搬進去”。

兩個雙胞胎女人這時也走了過來,問道:“田副經理,情況怎麼樣”?

田久咳嗽了一聲,“請把副字去掉”。

兩個女人同時撇了撇嘴。

男人招了招手,“進去再說”。

田久將馬車趕進馬棚,四人一人扛了一個大麻袋進了屋子,兩個女人雖然看起來比較瘦弱,但步子走得很穩,反倒是田久身體有些胖,麻袋扛在肩上搖搖晃晃。

四人進了屋子立即關上了門。

田久氣喘籲籲的喝了一杯熱茶,朝裡麵努了努嘴,“怎麼樣了”?

中年男人一臉憂慮,“沒死,但也沒醒過來,一直高燒不退,情況不妙”。

田久深吸一口氣,也是滿臉憂色,“客戶要的是活人,要是死了就白忙活了,我還指望這單完了回老家娶媳婦兒呢”。

中年男人問道:“說說情況”。

“情況不妙”!田久認真說話的時候很嚴肅,嚴肅的樣子與他那張帶酒窩的娃娃臉有些違和。

“附近的幾個鎮子都有人,各大交通要道都被盯得死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次穿越大雪山”。

“不行”!中年男人堅決否定了田久的想法,“先不說大雪山中也有人在搜索,單單是他現在這個狀態,不可能頂得過去”。

馬尾女孩兒雙手交叉握在一起,十指骨節哢哢作響,“那就打過去,這麼多條路,我就不信每條路上都有很多人,他們不可能有那麼多人手”。

說著,對著長發披肩的女孩兒嘻嘻笑道:“姐姐,我是不是很聰明”?

田久朝她豎起肥嘟嘟的大拇指,咧嘴笑道:“霜霜妹妹,你真的好聰明喲,哥哥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馬尾辮女孩兒瞪了他一眼,揮了揮拳頭,“小心我一拳打死你”。

田久下意識朝一邊挪了挪屁股,“小心我給你的年終考評打零分”。

馬尾辮女孩兒哼了一聲,“你一個副經理,經理還在這裡呢”。

田久笑嘻嘻的說道:“副的早晚會轉正嘛,你早晚會落在我的手裡”。

馬尾辮女孩兒果然有些害怕,雙手抱住了長發女孩兒的胳膊。

長發女孩兒也瞪了田久一眼,然後對馬尾辮女孩兒說道,“姑娘家家,不要一天就打打殺殺。人家為什麼要跟你打,他們隻需要牢牢盯住我們,然後通知援手,我們就會陷入被包圍的絕境”。

馬尾辮女孩兒啊了一聲,看向田久,“你剛才在誆我”!

一直在沉思的中年男人敲了敲桌子,“他們肯定會對附近幾個鎮的村子挨個排查,我們都是外來人,很容易暴露”。

田久擺開雙手,一臉的生無可戀,“當時接這個單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不該接,我還沒娶媳婦,可不想死在這裡”。

中年男人臉色凝重,他當時也是反對接這個單子,2000萬的酬金,隻負責接應一個人,世上哪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是公司高層的決定,他又不得不服從。

他不當他在葫蘆口看見滿地的屍體,就知道事情比預想中的還要嚴重得多。

“不該接也已經接了,現在埋怨也沒用”。

田久說道:“當務之急是怎麼救人,醫院不能去,我們當中又沒有懂醫術的,繼續拖下去,他必死無疑。到時候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馬尾辮女孩兒嘟著嘴,一臉惋惜的說道:“哎,長得挺帥的,可惜了”。

田久眯著眼睛笑道:“霜霜妹妹,你不會想當他媳婦兒吧”。

馬尾辮女孩兒臉蛋一下子變得緋紅,瞪著一雙大眼睛,揮了揮拳頭,“小心我一拳呼死你,還有,我叫司徒霜,不叫霜霜妹妹”。

長發女孩兒微微皺眉,“田副經理,你再欺負我妹妹,可彆怪我下手沒有輕重”。

田久立即收起了笑臉,咳嗽了一聲,對著中年男人說道:“楚經理,這裡你官最大,你說該怎麼辦”?

楚炮眉頭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緩緩道:“你不在的這兩天,我仔細檢查過他的傷,全身肌肉大麵積拉傷,特彆是雙手和雙腿,這種情況的肌肉損傷,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田久有些震驚,“你是公司第一高手,連你也沒見過”?

楚炮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致命的,七竅流血,說明他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嚴重的內傷,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田久攤開雙手,“說了等於沒說”。

楚炮看向雙胞胎姐妹,說道:“司徒霜,你去村口守著,有什麼動靜離開示警”。

司徒霜應了一聲,立即起身。

司徒霞一把抓住司徒霜的手,“帶上鬥笠和蓑衣,切忌獨自行動,晚上我來換你”。

司徒霜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姐,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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