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野再次趕到,衝拳、攔肘,提膝頂向黃九斤襠部,黃九斤扣手、提肘,反手肘擊苗野後腦勺。
苗野挑手昂肘,側身躲過。
黃九斤一步跨出,雙手攔腰抱住苗野的腰部,暴喝一聲,抱起狠狠砸向地麵。
柏油路的地麵砰的一聲巨響,出現數道裂縫。
身後風聲大作,黃九斤偏頭躲過,韓詞一掌拍在他的肩頭。
黃九斤沉肩卸力,就是一個翻滾起身,韓詞已經退出去七八米遠。
苗野起身,抱起路邊一根水桶粗的樹乾衝向黃九斤。
黃九斤立身未穩,粗壯的樹乾撞在他的腹部,巨大的力量推著他步步後退。
黃九斤低喝一聲穩住身形,一腳揣在樹乾上。
樹乾失去平衡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卷起陣陣狂風。
兩人各自後退一步,同時發起衝鋒,樹乾落下,兩人同時出拳,樹乾掉頭,一頭打在苗野肩上,一頭打在黃九斤肩上。
苗野被巨大的力量壓得半跪在地,黃九斤穩穩的站立,率先抱起粗壯的樹乾高高舉起。
眼看苗野的頭就會被樹乾砸中,身後風聲再起。
樹乾在空中畫了個圈,橫掃向後,砸苗野是假,掃韓詞是真。
韓詞正向前衝刺,已然來不及躲避。
雙掌推出,全身的內氣凝聚雙掌。
“砰”!樹乾硬生生斷為兩截,韓詞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倒飛出去,撞翻在垃圾桶。
黃九斤將剩下的半截樹乾砸向韓詞,樹乾帶著呼嘯聲而去。
韓詞忍著氣機倒灌的疼痛,強提一口氣側身閃過,堪堪躲過。
另一邊,苗野早已反應過來,一路狂奔過去,一手拽住韓詞的後領就往大街的另一頭跑去,幾個呼吸間沒有了身影。
黃九斤站在原地,氣勢澎湃,滔滔不絕。
螞蟻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追啊,趁他病要他命”。
螞蟻追出去幾步,見黃九斤沒有跟上來,趕緊返身回來,一巴掌拍在黃九斤肩膀上。
“哎呀,你怎麼不追啊”。
黃九斤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一軟,向地上倒去。
螞蟻嚇了一大跳,趕緊扶住黃九斤,“媽耶,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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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裡,納蘭子建翹著二郎腿,喝著小酒,哼著小曲,悠哉悠哉。
山貓閉口不言,一個聰明的人,麵對一個比自己還要聰明的人,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說話,說得越多,越可能陷入對方的圈套裡麵。
老板娘又打著上菜的借口來了兩次,不過都沒有偷聽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門口處,馬娟遙遙的望著遠處,這個距離,隻能隱隱的感知到的空氣中的波動,無法辨彆戰鬥的情況。
相比於納蘭子建的悠哉悠哉,她此刻的心情要複雜得多。
雖然處於敵對狀態,但那鐵塔般的身影確時常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怎麼揮都揮之不去。
她經曆過太多,見識過太多男人,所以她也不避諱自己的感情,她非常清楚,自己愛上了那個男人。
這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件很不可理喻的事情。
從第一次在陽關見麵,雙方就是一場生死之戰,再到雲水澗,再到郊外的田野,再到現在,兩人除了廝殺,沒有任何過多的交流。
偏偏就這麼奇怪,她就是對他動了情。
感情這玩意兒就是這樣,毫無道理可言。哪怕明明知道不可能,也依然控製不住那可躁動的心。
但是站在組織的立場,她有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應該希望黃九斤死。
正在她思緒萬千的時候,她看見苗野扶著韓詞朝這邊走來,本來該失望的事情,她的臉上卻不自覺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走過來的苗野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扶著韓詞走進了店裡。
納蘭子建看見兩人進來,眉頭微微皺了皺,“韓老,你沒事吧”。
韓詞咳嗽了兩聲,整個人看起來瞬間老了好幾歲,“沒有傷到本源,休息幾個月應該能好起來”。
納蘭子建呼出一口氣,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望向苗野,“他真這麼強”?
苗野氣息還沒完全恢複,說話粗聲粗氣,“老先生在世時就說過,他一旦突破金剛,就是史上最強金剛”。
納蘭子建歪著腦袋問道:“他上次傷得這麼重,這麼快就全好了”?
“不知道”。
納蘭子建哦了一聲,隨即又唉聲歎氣道:“那就隻能作罷了,還是等吳崢回來再從長計議吧”。
說著,納蘭子建起身,緩步走向門口,“通知所有人,全部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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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謹防一路上還有對方的眼線,黃九斤強忍著疼痛和頭暈目眩,堅持著走了回去。
剛踏進門口,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黃冕趕緊將他抱到床上,滿臉擔憂的守在床前。
左丘站在門口朝他招了招手。
兩人來到門外,左丘說道:“把地下基地裡麵的那些律師和數學專家全部放了,資料封存轉移”。
“什麼?你不是說還沒完全理清嗎”?
左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說道:“你們也要轉移,黃九斤的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你們找個偏僻的地方等我消息”。
黃冕更加驚訝,“什麼意思?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左丘點了點頭,“形勢有變,跟我預料的有所偏頗,而且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我得去趟天京”。
黃冕大驚失色,“什麼叫還要可怕”。
左丘想了想,“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必須得去趟天京”。
黃冕眉頭皺成川字形,“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讓螞蟻跟著你去”。
左丘皺了皺眉,“讓他跟著我?你是想害死我嗎”?
說著,左丘踮起腳尖拍了拍黃冕的肩膀,“放心吧,我有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