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麗早就沒有把陸山民等同於一般的農民來看,不過當了解陸山民的文化基礎之後,還是非常震驚,這個馬嘴村的小學生,竟然讀過《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其中論語大部分還能背下來,甚至還讀過《史記》。對於左丘來說還好,他大學學的就是漢語語言文學,自己本身也酷愛文學,這些書當然也讀過,不過對於張麗這樣的普通大學英語係畢業生來說,就感到無比汗顏,這些書,除了課本上摘錄的一些章節外,根本就沒讀過,就是現在讀,也還不一定讀得懂。陸山民隻是山裡一個小學生而已,竟然能讀懂文言文,還熟讀了這些書。還好陸山民讀過的書也僅限於此,對漢朝以後到當代的曆史,以及唐詩宋詞一直到近當代文學的書,都沒讀過,這一點與他山野村民的身份倒是符合。這才讓張麗稍稍鬆了口氣。
二人在充分了解了陸山民的基礎之後,建議陸山民還是以數學學習為主,曾雅倩給的語文課本可以當作故事一樣,閒來無事誰便看兩篇。至於物理化學,現在沒有必要學,英語沒有實際運用的語言環境也沒必要學,但是政治、曆史、地理課本要通讀一遍,畢竟這裡麵有很多常識性東西。
結合兩人的建議,陸山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按例打完太極遊和練習完毛筆字,吃過早飯,朗讀幾篇語文課文,再花一個小時翻開政治曆史課本,上午剩下的時間就馬國棟的《經濟學基礎》和《經濟思想史》,這兩本書讀起來依然晦澀難懂,不懂的地方,陸山民在筆記本上做好記號,等到學校的時候問老教授。整個下午的時間,全部用於學數學,老教授說得很對,數學並不難,隻用了三天時間,就把初一上學期的課本學懂了一半。就連一向低調謹慎的陸山民都感覺有些飄飄然。
對於陸山民的學習進度,就連左丘這個天京大學的高材生,也是驚訝不已,不過鑒於陸山民不止一次打擊過他,作為數學老師,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也得打擊報複一番。
“你彆高興得太早,初一的數學比較簡單,你是成年人,智力發展已經成熟,智力水平比十二三歲的初一學生要高得多,更何況你是把大部分時間集中在學數學上,不用浪費時間學其他課程,所以你才學得這麼快,等學到高中數學的時候,你就沒有這麼大優勢了”。
說著自豪的昂起頭,“數學學到後麵,吃苦耐勞的精神就沒多大用了”,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個時候就得靠天賦”。
自己有沒有天賦,陸山民不知道,不過上小學的時候,成績並不見得比白靈差,白靈能考上東海大學,那說明自己通過努力說不定也能到達考入東海大學的水平。那也足夠能學習老教授所講的經濟學了。
雖然每天隻睡四五個小時,陸山民一點也不感覺累,反而時刻處在精神亢奮之中,這一方麵要得益於老神棍的‘太極遊’有緩解疲勞的功效,自小打獵身體素質也比較好,更多的還是在於陸山民對於知識的渴望和激情。這扇大門對他關閉了這麼多年,現在突然打開,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的驚喜和珍惜。
當第一次發現胡惟庸接觸陸山民的時候,王大虎無疑是緊張和擔憂的,不過在對峙和長時間對陸山民觀察之後,反而放鬆了心情。經過冷靜的思考和反複的琢磨,王大虎認為胡惟庸最大的目的還是在於敲山震虎。以他對陸山民的了解,結合這段時間的觀察,王大虎得出了陸山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胡惟庸身份的結論。和陸山民有過兩次談話,他並不認為陸山民是個傻乎乎的下裡巴人,反而覺得他比一般人要聰明。暫且不說陸山民是否有野心與自己一爭高下,哪怕真有,以他的智慧,也能清楚認識到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會答應胡惟庸和自己作對。
不過胡惟庸難道就這麼算了嗎?顯然是不會的。對於胡惟庸這樣讀過書的人,王大虎天生有種敬畏,他認為胡惟庸一定還有後手,或者說一定還有著自己想不到的方法來說服陸山民。說不定在自己麻痹大意之時,對方就來個出其不意,那自己這些年的奮鬥也將付諸東流,這是王大虎絕對接受不了的事情。這些年,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王大虎有著自己的信條。‘任他看起來多麼值得信任,我隻相信自己,管他什麼樣的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他不許任何哪怕隻有一絲火苗的危險存在。
阮玉離開了玫瑰酒吧,她的離開並沒有引起過多人的注意,到酒吧上班的女孩兒,大多都是抱著傍大款的目的,在大家看來,既然已經成功傍到了一個富二代,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唐飛徹底投入到了保安經理的角色之中,酒吧並不是經常就有人無故鬨事,更多的時間,唐飛就坐在二樓,一雙虎目淡淡的巡視自己的領地。剛開始的時候,麵對酒吧員工和一些客人的恭維還有些不自在,現在早已能夠淡然的接受。對於那些有意無意向自己拋媚眼的酒吧女孩兒,如果看得順眼,也不介意帶到辦公室一時風流。他很享受這種權力帶來的高高在上的感覺。但他天生是一頭猛虎,並沒有被眼前愜意的生活消磨了意誌,嘗到權力的甜頭,暢想著更大的權力。
兜裡的電話響起,唐飛掏出手機,是王大虎的電話,唐飛不禁眉頭微皺,作為一個酒吧的保安經理,按理說會與李浩和王超那樣經常與王大虎溝通,但他這個保安經理有些特殊,與王大虎溝通的機會少了很多,雖然每次王大虎見到他都笑臉盈盈,但唐飛很清楚,那隻是大虎哥習慣性的笑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