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聊,我去熬點稀粥”。說完起身看了看唐飛,眼神平淡,有些冷漠,以近乎命令的語氣說道:“他現在剛醒過來,身體很虛弱,你聊幾句就可以走了,彆打擾他休息”。
唐飛愣了一下,打了個冷顫,看不出還是個母老虎啊。
緩緩的把拐杖靠在牆上,坐在病床邊上。眼裡滿是激動,“醒了就好”。
陸山民眼珠轉動,打量了一番唐飛,這個人就是一個活的木乃伊,“你怎麼弄成這幅模樣”?
“你出車禍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是王大虎買凶殺你,就到派出所報了案”。
陸山民趕緊問道,“警察怎麼說”?
唐飛搖了搖頭,“警察說沒有證據顯示是王大虎買凶,王二當場就死亡,也死無對證,警察在王二的屍檢中發現之前他喝了不少酒,最後定性為醉酒駕駛誤傷到你”。
陸山民搖了搖頭,“他不是誤傷,是故意謀殺”。
唐飛點了點頭,眼露凶光,“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二話不說,回去就提了把砍刀找王大虎算賬”。
陸山民看了眼唐飛,“所以你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唐飛撓了撓頭,“好兄弟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上次我們兩個住隔壁病房,這次又是隔壁病房,嘿嘿,這才是兄弟嘛。我沒想過能成功的捅死他,不過也要去捅了心裡才舒坦,臥底這玩意兒還真不適合我乾,憋屈了這麼久,終於能大展身手,爽”。“哈哈哈,嘶”,唐飛豪放的大笑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陸山民歎了口氣,“哎,瞧你這模樣,還大展身手”。
唐飛不敢放聲大笑,隻得輕輕嘿嘿的笑,那模樣很是滑稽。
“謝謝你”。
唐飛停止了笑聲,淡淡的看著陸山民,“人生能有幾個值得交往的兄弟,借用那些讀書人的話,雖萬死亦往也”。
說著淡淡道:“還好你醒過來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都打算好了哪怕和王大虎同歸於儘,也不放過他”。
陸山民感動的笑了笑,隨即問道,“現在外麵到底什麼情況”?
唐飛搖了搖頭,“我跟你一樣,在醫院裡一個星期了,也是一抹兩眼黑”。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看來王大虎已經得逞了。
唐飛輕輕的拍了拍陸山民,“現在什麼都彆想,安心的養傷,等我倆傷好了之後,在去找他大戰三百回合”。
陸山民苦笑了一下,是啊,現在自己就像個廢人一樣,連動動手指頭都困難,又還能做些什麼呢。
“誒,剛才那女孩兒,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長得跟電視裡的明星一樣,人家可是在這裡不分日夜的守了你兩三天,每次我過來都看到她守著你低聲哭泣,看得我眼眶都紅了”。
“她叫曾雅倩,是我朋友”。
“那,那,你這句話說得可就不負責任了,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決不能薄情寡義,人家天天守著你以淚洗麵,你就一句朋友就敷衍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陸山民”。
陸山民無奈的笑了笑,“真的是朋友”。
唐飛憋了憋嘴,“我不管你是不是把人家當朋友,人家可沒把你當成普通朋友那麼簡單,你要是敢辜負人家,我這個兄弟都看不起你”。
病房門被推開,曾雅倩提著一桶稀粥走了進來,剛好聽到唐飛的這句話。
放好保溫桶,笑著對唐飛點了點了頭。“你好,我叫曾雅倩”。
唐飛愣了一下,這兩天雖然見過曾雅倩,但兩人幾乎就是零交流,也沒看到她笑過,此刻一笑,還真是傾國傾城。想不通剛才臨走之前還對自己不冷不熱,怎麼一會兒工夫就變得這麼熱情。不過他很快發現,本質上她一點都沒變。
曾雅倩拿出一個小碗,盛滿一碗小米粥,笑著對唐飛說道:“山民要吃飯了,你可以走了”。
唐飛正準備說自己也餓了,還沒開口,就聽曾雅倩說道:“不好意思,小米粥隻夠山民一個人吃”。
唐飛咽了咽口水,尷尬的笑了笑,起身拿起拐杖,對陸山民說道:“那你先吃飯,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唐飛走後,曾雅倩一邊小心的吹著粥,一邊笑著說道:“你這朋友挺不錯,值得交往”。
陸山民嘿嘿笑了笑,“他是個很講義氣的好兄弟”。
曾雅倩歪著腦袋狡黠的問道:“那在你心裡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啊”?陸山民愣愣的看著曾雅倩,以前白靈也喜歡問這樣的問題,比如她跟大黑頭比誰更重要,跟小妮子比誰更重要,甚至跟爺爺比誰更重要,每次都被追問得不知所措。
見陸山民一臉的為難,曾雅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待陸山民說話,把一勺子小米粥喂進了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