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林大海如此卑躬屈膝的笑臉相迎,張忠輝猜測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上一次看到林大海這麼熱情,還是陸山民和一個漂亮得不像凡人的女孩兒來燒烤店的時候。那是張忠輝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兒,記憶尤為深刻。同時也是第一次見到陸山民,與見到那個女孩兒相比,見到陸山民就要失望得多,沒有想象中的高大威武,也沒有上位者那種王霸的氣勢,甚至還隱約能看出和自己一樣的鄉土氣息。說起話來也很平常,更像是個鄰家的大哥。
張忠輝不自覺的仔細打量來人,那一身的衣服雖然認不出牌子,但也看得出絕對是高檔貨,不是民生西路這些能穿得起的。手上戴著塊手表,手表與平時客人們談起過的勞力士有點像,頭發也打理得乾乾淨淨,臉上雖然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但皮膚白皙,整個人的氣質與民生西路的人也不一樣。
張忠輝斷定,這人肯定不是民生西路的人,應該是客人們常提起的外麵那些有錢人。隻是張忠輝想不通,客人們說這樣的有錢人不會來民生西路,這裡又臟又臭,住的全是些窮人,張忠輝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物,為什麼會到民生西路來。而且看林大海的樣子,應該還不是第一次來,還是個熟客。
林大海親自操刀,開始忙碌起來,張忠輝則在一旁打下手。
陸山民走進店裡,隻是撇了一眼獨自坐在一章桌子旁的海東來,徑直走到燒烤架前。
“海叔”。
“哈哈,山民,你朋友等你半天了,你們先聊,我馬上就好”。
陸山民笑了笑,“海叔,讓我來吧”。
林大海嘿嘿一笑,沒有拒絕,他知道陸山民不管變成什麼樣,骨子裡還會是那個山野村民。
接過林大海手裡的工具,陸山民開始熟悉的烤燒烤。
張忠輝走到林大海身邊,小聲的問道,“海叔,那個有錢人也是陸山民的朋友”?
林大海很自豪的嘴角上揚,仿佛海東來也是他朋友一樣,“當然,山民可不是一般人”。
張忠輝一臉的不可思議,在燒烤店裡烤個燒烤,不但能泡到仙女一樣的女孩兒,還能結交到這種很有錢的人物。
張忠輝越想越激動,信誓旦旦的對林大海說道:“海叔,我以後一定加倍努力的烤燒烤”。
陸山民把烤好的燒烤放到桌上,緩緩的坐下。
海東來剪掉了頭發,留了個板寸,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但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憂鬱,相比於以前,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燒烤,不過兩人都沒有打算吃的意思,陸山民淡淡的看著海東來,這個第一次見麵感覺腦袋有些問題的富家大少,現在看起來變得完全正常了,但這種正常反而讓陸山民感到有些遙遠。
坐下之後,陸山民淡淡的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海東來最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當躺下,滿腦子的都是阮玉的麵容和微笑。苦笑了一下“對不起”。
陸山民冷笑一下:“這句話你不該對我說”。
海東來苦笑一下,“都一樣,想對她說,她也聽不到”。
“道歉有用的話,這個世界還需要什麼法律,讓罪犯對受害人說句對不起就得了”。
海東來抬頭看著陸山民,陸山民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慍怒,“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陸山民雙手不自覺瞪大了眼睛,眼神也不自覺變得有些淩冽。
海東來自顧說道:“我姐給我聯係了米國一所大學”。
陸山民咬著牙,臉上的怒氣更勝,“你就這樣放棄了”?
海東來暗自苦笑,“放手才是對阮妹妹最好的選擇”。
陸山民咯咯冷笑,“好一個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你果然是個懦夫”。
海東來不敢麵對陸山民的眼神,低下了頭,“你不了解我姐,我鬥不過她的,我不想阮妹妹成為犧牲品,她已經被我傷害一次了,我不想再來一次”。
陸山民冷冷的問道:“這就是你的借口”?
海東來低著頭,滿臉的羞愧,“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也知道你恨我,如果你想打我一頓出氣的話,我絕不還手”。
陸山民冷哼一聲,“打你會臟了我的手”。
海東來連連苦笑,“山民,雖然我出身豪門,看起來什麼都不缺,實際上並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朋友,臨走之際,想想身邊的朋友,也隻有你值得做個告彆”。
陸山民把頭撇向一邊,內心五味雜陳,“我沒有你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