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笑了笑,“我也是這麼聽說的”。
“山民哥,那你看看之後就會回老家嗎”?
陸山民搖了搖頭,“回不去了,東海是個來了就不想走,也走不掉的地方”。
“為什麼”?
“因為這裡有我牽掛的人”。
“哦”。
“山民哥,你覺得我跟你混怎麼樣”?張忠輝再一次問道。
“我不喜歡‘混’這個字,我是個保安經理,保安們隻是在我這裡工作而已,就和那些西裝革履的白領在寫字樓上班,和你在這裡烤燒烤一樣,也是一份工作”。
“哦,那我能到你那裡工作嗎”?
陸山民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淡淡的看了張忠輝一眼。
“半個月前,我手下的一個小保安死了”。
張忠輝手抖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陸山民一眼。
陸山民眼中翻著寒光,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如果去的話,一下個,可能就是你”。
張忠輝彆過頭,低頭不停的翻著烤肉,手不聽使喚的抖個不停,臉上的汗水比剛才更多。
接近深夜,客人漸漸少了下去。
林大海提出一箱冰凍啤酒放到一張收拾好的空桌旁。
陸山民擦了擦手,端起一盤燒烤放到了桌子之上。
先乾了一杯冰凍啤酒,整個人從頭到腳涼爽到底。
“山民,怎麼想起來看我”?
“海叔,我要離開民生西路了”。
林大海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陸山民一手掌握了民生西路三家酒吧的安保業務,已經沒有了什麼挑戰和發展空間,走出去是早晚的事情。
“我記得和你一起租房子的已經走了兩個吧”?
陸山民神色有些黯淡的點了點頭,“陳坤和黃梅已經走了好久了”。
“我記得還有個叫張麗的女孩兒吧,她對你挺好,我記得你第一次住院,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照顧你,無微不至”。
“嗯”。
“你打算搬到哪裡去”?
“直港大道”。
林大海舉起酒杯,兩人碰了一下。
“你們一行四人同時來到東海,同在一個屋簷下,現在就剩下你們兩個,東海這個地兒啊,幾千萬人口,但對於大多數外地人來說,最是寂寞和孤獨”。
陸山民苦笑了一下,“是啊,陳坤走了,黃梅走了,麗姐就剩下我這一個朋友”。
“直港大道又不遠,你在那邊租一套房子,一起搬過去不就行了”。
陸山民搖了搖頭,“海叔,不瞞你說,我這次過去凶險萬分,我不能連累她”。
林大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到也是,我聽說直港大道那片三教九流亂得很”。
林大海接著說道:“那你就跟她實話實說,那女孩子我見過幾次,挺堅強的一個女孩兒”。
陸山民喝了杯啤酒,“麗姐一直反對我乾這一行,要是讓她知道我會有危險的話,她一定會阻止,或者一定會跟著去”。
林大海攤了攤手,“有時候啊,我希望你能夠飛黃騰達,有時候啊,我又覺得小富即安就好,其實我一直覺得這個女孩兒比較適合你,比那個叫曾雅倩的富家千金靠譜”。
陸山民嗬嗬一笑,“海叔,她是我姐”。
林大海撇了撇嘴,“女大三抱金磚,更懂得照顧人,多好!我跟你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但是我總覺得曾雅倩那樣女孩兒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是激情四射,但生活是要真刀真槍乾的,結婚更是兩家人的事情,不能隻靠聊感情”。
陸山民喝了一杯酒,“海叔,話題扯偏了”。
林大海笑了笑,“好吧好吧,我也隻是嘮叨兩句。那你想好怎和張麗說了沒有”。
陸山民搖了搖頭,“還沒有,所以到你這裡來喝兩杯”。
林大海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你也彆糾結了,好好陪叔喝兩杯,其它的都彆想了”。
“砰”,兩人再碰了一杯,冰涼的啤酒直透心底。
“山民啊,不管外麵怎麼變,我和這家燒烤店都不會變,叔都可以陪你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