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亮半裸著強壯的身軀,滿身汗水,渾身散發著野性。
“都說說吧,這陸山民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風坐在沙發上,半閉著眼睛,神色淡然,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在沒有被常讚吞並之前,他也算是直港大道數得上號的人物,對於一個保鏢出身的人騎在他頭上,心裡本來就不滿,他壓根兒就沒有瞧得起付亮。
呂方和鮑邱傑以前本來就是常讚的人,常讚是個讀書人,自然喜歡啟用讀書人,這兩人也算是正規大學畢業,一直以來都很被常讚器重。以前多是擔當幕後的角色,也是最近幾年才放出來鍛煉,他們都是聰明人,也很了解常讚,知道常爺的目的一方麵是鍛煉他們,一方麵是輔佐付亮,同時也是防範付亮尾大不掉。
所以他們對付亮在內心裡也談不上多尊重,隻是表麵上還是做得客客氣氣。
肖兵算是付亮自己招攬的人馬,雖然來的時間短,但私底下反而與付亮更加對味兒。
見眾人都不說話,肖兵淡淡的說道:“亮哥,這兩天我又派人查了一下,與原來摸底得到的消息差不多,陸山民就是一個山野村民,到東海不到一年,先是在一家燒烤店烤燒烤,後來莫名其妙的當了玫瑰酒吧的保安經理,再後來乾掉了王大虎自己上位,沒有任何的身份背景”。
付亮使勁兒的拍了拍額頭,“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你當我傻嗎,一個到東海不到一年的鄉下小子,能在民生西路乾掉王大虎?他能知道陳然?還知道海東青?還能值得陳然故意放出那樣的消息”?
呂方皺了皺眉頭,“但是我們能查到的消息確實如此,他在東海這一年的活動軌跡清清楚楚,除了參加過一場大學生業餘散打聯賽,他幾乎就沒有出過民生西路”。
付亮近乎咆哮的怒吼,“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幾乎沒出過民生西路,那他怎麼認識陳然的,你彆告訴我他在山裡的時候就已經認識”。
李風睜開眼睛,淡淡道:“亮哥你衝我們吼也沒用,事實就是如此”。
付亮冷冷的看著李風,“這不可能”。
鮑邱傑接著說道:“陸山民肯定是在來東海之後偶然認識了陳然,但兩人肯定交集不多,說不定兩人也就見過一兩次麵,否則沒有理由查不到,我想他不會是陳然的人”。
付亮冷哼一聲,“陳然剛放出消息不久,陸山民就接踵而至,這又怎麼解釋”?
呂方也會眉頭緊皺,“關鍵是陳然還是有意露出破綻讓我們知道消息是他放出的,這明擺著是要護住這小子”。
肖兵扶了扶鴨舌帽,接著說道:“事情恐怕還不止這麼簡單,亮哥應該知道當年海中天治軍嚴謹,海東青相比於他老爸有過之而無不及。海天集團洗很久之前就著手洗白,哪怕現在手上的娛樂產業也是非常正規,陳然沒有膽子擅自牽扯進常爺的事情裡麵來,恐怕這件事得到了海東青的授意”。
提到海東青的名字,付亮臉色很難看。雖然海天集團現在的生意都是正規生意,但是道上關於那個女人的傳奇故事太多,心狠手辣,殘忍到極致,凡是被她盯上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哪怕是常爺,與之比起來也隻能算是螢火之與皓月。這也是為什麼常爺親自囑咐在沒有弄清情況的時候不要亂動。用常爺的話說,海東青這個女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看誰不順眼就咬誰,而且還非咬死不可,毫無道理可講。真要惹著了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付亮恨得咬牙切齒,“難道就讓那小子繼續猖狂下去”。
鮑邱傑淡淡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陸山民的情況處處透著蹊蹺,必有原因。現在想不通就不用去想,常爺交給我們的工作是守好這十八家酒吧,這十八家酒吧中有六家都是我們自營,我們現在隻要死死卡住另外十二家的安保業務就行。以不變應萬變,時間長了,自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呂方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想法,隻要我們守住了防線,不管他陸山民跟陳然或者海東青什麼關係都不重要,我們對常爺自然也好交代”。
付亮雙拳緊握,“說得好聽,你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是沒看見他是怎麼羞辱我的”。
肖兵眼神冰冷,“被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欺負到頭上,這不僅僅是亮哥的恥辱,也是我們在場每一個人的恥辱,如果不予以還擊,對方隻會得寸進尺越來越放肆”。
付亮滿意的看著肖兵,撇了眼另外三人,哼了一聲,“還是肖兵有血性,你有什麼辦法”?
“試探”。
付亮眼睛一亮,問道:“怎麼個試探法”?
“由小到大,由淺入深,早晚會試出他到底是不是狐假虎威”?
呂方眉頭微皺,“如果他真跟海東青有關係怎麼辦”?
肖兵笑了笑,“所以我說由小到大,由淺入深,我們可以試探一步然後停下來看看陳然的反應,如果陳然沒有反應,我們就再進一步,以此類推,這樣也可以看出陳然或者海東青的底線”。
付亮哈哈大笑,“好,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李風冷冷一笑,“我勸亮哥還是小心謹慎的好,一個剛加入我們幾個月的新人,肚子裡到底安的什麼心還有待商榷”。
付亮不滿的看了一眼李風,雖然是個保鏢出身,這幾年也曆練了不少,李風表麵上不說,但付亮知道骨子裡他不服。
關於陸山民這件事,一是他忍不了這口氣,二是他也想證明一下自己,不想被彆人說他僅僅是憑常爺親信的身份上位。
“哼,就這麼定了”。